李灼每次硬气都让谢景骁暗爽,他有受虐倾向,很喜欢李灼这种凶巴巴的态度。谢景骁想在电话里喊他主人,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冲动,说自己不好意思让李先生又出时间还出钱。
李灼想说没关系,本来也是要谢谢他还惦记着万静,这种事连李灼有时候都会做得没有这麽周到,但是谢景骁记得。
其实现在很多东西在网上都买得到,可特意发航空快递,毋庸置疑就是谢景骁的用心。
不过还没来得及讲,向龙的电话就打进来,他只好先挂掉谢景骁这边。谢景骁一听是向龙,立刻不爽:“他怎麽老给你打电话。”
“因为我现在算南城观澜的半个话事人。”这也是他一直要留在南城的原因,总经理还在拘留,总秘又在住院,常务副总很多事都不敢拍板,作为第一大股东的壹方这个时候有责任全力支援。
他们有任何需要决策上的意见都可以及时向李灼汇报,他做选择定夺。
向龙找他没别的事,打算请他吃晚饭,李灼觉得向龙就是想和他搞好关系,毕竟现在看起来李灼就是他的财神爷,不过李灼还是拒绝了。
他想随便到楼下自助餐厅吃点什麽然後早点休息。
其实他在这边忙了几天又生病,也很疲惫,这麽多天以来算是难得睡了好觉。
白天到观澜开完会,副总私下告诉他总秘应该过两天就能回来了,这回是吓得不轻,找了个老中医在调理。
和副总商量下班去医院看看总秘,副总说他没住院,回家了,他家老人不让住医院,李灼问为什麽?副总说好像是信着什麽教,不能去医院。
李灼不知道还有这种忌讳,问为什麽,副总说不清楚,不过总秘本人并不忌讳,而且特别积极,很小很小的病痛都会去医院。
这次是出了大事,老人到医院抗议,总秘只能回家。
下班後买了点水果和滋补的食品,李灼用信封包了点钱放在水果篮里,和副总一起登门。从电梯出来就闻到烧纸的味道,李灼还在想是到什麽祭拜风俗的日子,门一打开,就闻到浓烈的线香味。
开门的是总秘,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起来没那麽憔悴了,但还是很疲惫。
总秘请两个人进屋,总秘家的房子很大,透光很好,客厅连着封闭式阳台,阳台上摆着蒲团。
他给两人倒了麦茶,李灼不爱喝热茶,但是总秘家的麦茶喝起来很香,他难得的喝了两杯。
副总问家里怎麽只有他一个人,总秘说老婆带女儿回家住了,爸爸妈妈去了公社集会。
聊了两句,总秘看起来精神很差,他说可能是开的中药里面有安神的成份,每天就很想睡:“等我再好点咱们打球。”然後问李灼:“李秘,会打羽毛球吗?”
李灼摇头,总秘笑着说:“海城生活节奏太快了,我们这边没那麽忙,下班喜欢组局打球,我们副总很有水平,李秘书要是没事就和我们一起玩玩,反正都是娱乐。”
李灼答应好。
临走前总秘清了一箱子农産品,茄瓜,土豆,大葱让副总带回家,说是他爸妈每次从公社回来都拿回好多:“都是应季农作物,口感和味道都没得说。”
总秘说李灼在这里应该也不开火,就送了番茄和黄瓜让他当作水果吃,还给了两袋圣餐饼:“虽然是叫圣餐饼,但是很好吃,里面夹着红糖,我记得李秘书爱吃甜的。”
“你怎麽知道?”
“我们不是一起吃过饭嘛。”总秘一笑:“你很喜欢那个红糖马拉糕吧。”
李灼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
从电梯下来,李灼听副总说总秘的爸爸妈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嘛,爸爸还是大学教授,李灼就更无法理解为什麽学问这麽高深的人还会排斥现代医疗体系。
“我听总秘说是不能抽血,普通的吃药打针倒是也能勉强接受。”
“为什麽?”
“不知道。”
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往停车场走,副总接着说:“除了这个我不能接受,其实他们那个公社集会还是挺不错的,就像大型疗养社区一样,种种地,听听讲座,还有理疗按摩,九点熄灯。。”
“熄灯?”李灼自从本科毕业後都没听说过这个词了。
读本科也不是强制熄灯,不过有舍友需要早睡,大家也会关掉日光灯使用台灯。
“很多人都会住在公社,总秘的爸爸妈妈就是住在那里面。”
“也不回家。”
“回家很冷清,他们不喜欢。他们是那种喜欢热闹的老人。”
回到酒店找前台拿到代收的快递,应该是白寄来的丝袜,本来以为只是个很小的盒子,拿到手却比想象的隆重。
进房间拆开,除了长筒袜之外,还有一套做工很精致的内衣裤和吊袜带。
李灼本以为白会寄来很狂野的款式,透肉黑丝,结果袜子拿出来看很古典保守,哑光的质地,在脚踝的位置有月亮的水钻。
李灼拍了张照片:【怎麽还有内衣?】
今天大概工作不太忙,白回复得很快:【长筒袜需要搭配吊袜带,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请销售给我搭配了一整套。】
黑色的纹胸和吊袜带很华丽,红色的蔷薇花刺绣作为点缀,只有内裤有一点性感元素,这样一套内衣怎麽看都与色情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