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笑意灿灿的眨巴眼:“过奖过奖。”
万妖谷此次吃了亏,但不是哑巴亏。
看夜笙虽然气急败坏,但还笑得出来的模样,衣非雪和明晦兰就推断这孔雀精必然有后手。
果真,琉璃净瓶上有妖王的法印。
这也是修士们对待法器惯用的手段,除非是本命法器跟自身神魂相连不怕丢,别的法器为防止遗失,皆会施以追踪类的法印,以便寻找。
夜笙立即扩散神识探去法印,忽然眉头一紧,坐姿也从半躺猛地改为正坐。
他好像在竭力对抗着什么,鬓角溢出薄汗,额头显露出青筋。当夜笙睁开眼睛时,眼底布满狰狞血丝:“好小子,跟本王斗法,你还嫩了点!”
衣非雪只关心结果:“找到了吗?”
夜笙说了“方寸岛”三个字,明晦兰握上衣非雪的手,借风之遁,转瞬间离开云之彼端,朝西疆以东飞去。
景夫子也是后知后觉琉璃净瓶有法印的,于是在夜笙神识窥来的刹那,一人一妖相隔万里斗了场法。
衣非雪只远远窥出隐约气息,就立即放了青丝绕出去打头阵。
在衣掌门的字典里就没有先礼后兵这四个字,更何况景夫子这个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
青丝绕打了个空,衣非雪意念驱使,让万千飞丝织成天罗地网,将整个方寸岛都罩了起来,浩然耸立宛如鸟笼!
景夫子自知被逮个正着,也不跑了,一身书生打扮的素色长衫,背手而立。
明晦兰竟一时窥不出他的修为境界来。
在季禾道出景夫子之后,明晦兰就下令半遮面将景夫子祖宗十八代查个底儿掉。
全家清清白白的,祖上都是读书人,他太爷爷那辈最出息,做了县令。
无论父系还是母系皆是凡人,跟修仙半点不占。
又怎会突然冒出景夫子这样的大能来?
莫非是夺舍。
明晦兰和衣非雪相视一眼,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是夺舍,那可就“精彩”了。
衣非雪叫灵台里睡大觉的千钧老妖:“醒醒,仔细看看是不是熟人。”
孔雀精好整以暇的打个哈气,伸个懒腰,睁眼一瞧,元神骤颤。
“景旭?!!”
衣非雪:“什么?”
与此同时,被夜笙带着的季禾跟风潇也赶到了,因为妖王大人御器太快,颠的风潇小脸煞白。
明晦兰问衣非雪:“他怎么说?”
衣非雪表情一片空白:“景旭。”
明晦兰神色惊变,难以置信的望向景夫子。
季禾晕头转向:“你们说谁?”
夜笙恨不得冲进衣非雪的灵台,亲自给千钧的脑袋来上一脚:“老贼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还是癔症了?他怎么可能是景旭?!”
衣非雪听见灵台里的千钧残魂、咬牙切齿的说道:“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衣非雪:“确定?”
“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千钧目光摄人,“他就是景旭,扶曦的道侣!!”
第67章第67章少听说书,少看话本。……
风潇小声告诉季禾“景旭”这个名字的价值。
季禾早先就觉得耳熟,熟读“扶曦夫夫爱情故事”的季禾,当然知道道侣叫什么名字,但他根本不会对号入座啊!
他只以为正巧俩人同名同姓罢了!
换谁在这里也不会将这个杀人如麻、处心积虑、炮制出一场又一场灾祸的邪修;跟那位妙手仁心、扶老携幼、高山景行的仙君想到一处啊!
季禾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
凭景旭的为人,断不会做下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明晦兰召出归尘,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和景旭过了三招。
只见那书生招招狠辣,眼底漫起杀伐果决的凌虐。若细看,他眉心一抹黑气环绕,哪有半点仙道修士的模样,活脱脱一个不折不扣的邪修!
衣非雪的灵台被上蹿下跳的千钧搅的乱七八糟,他冷声让千钧安分一点,朝景旭质问道:“你真是扶曦的道侣?”
景旭闻言瞥向他,瞳孔惊震,眼底溢出更浓烈的杀意:“千钧?”
确定不是幻觉,景旭疾言厉色道:“你这老妖精,居然真的活着?!”
千钧气的跳脚:“衣非雪你快替本座骂他,你嘴皮子不是很厉害吗,快骂快骂!”
衣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