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你今年20?19?我比你大了挺多岁,对你的钱和追人的手段都不感兴趣。你更没必要想着付出什么代价,我和谁在一起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喜欢。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做什么都没用。”
这话不亚于给人判了死刑,曹焕手足无措起来,倔强道:“你,你还没和我相处过,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宋矜郁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顿了顿,“你比他差得远。”
曹焕哑口无言了。喜欢很主观,但人与人的差距是客观的。
“想画画的话以后还可以来旁听,其他就算了。”见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宋矜郁扔下最后一句准备走人。
“是……程大少吗?”
曹焕追上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发问,“我刚才提到他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像很难过。”
谁都知道死去的白月光无法战胜,可因为一个死去的人就不能接近他,又实在叫人不甘心。
宋矜郁垂眼没说话,眼底逐渐爬上一丝烦躁。
“哟,曹家的少爷好兴致。”
一道嗓音突然响起,教堂外,绿树掩映的小道转出了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男人一身质地柔顺的棕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松散领口下十字架吊坠若隐若现。
他的脸和程凛洲同样立体深邃,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矜贵斯文。
曹焕认出了来人,飞快瞄一眼宋矜郁。
程均哲同样望了过去,和那双烟雾笼罩的眼眸对视,微微一笑,再度移向曹焕:
“不过我们程家人的事,还轮不着你在这多嘴,你说呢?”
他语气和缓,曹焕骨子里却兀自生出寒意,松开了宋矜郁的手。
“抱,抱歉,我没有冒犯程家的意思。”曹焕老实认怂,不影响表明心意,“我是真心追求宋老师的!请您一定——”
“嘘。”程钧哲竖起一根手指在唇间,“这种话很危险,下次不要再说了。”
曹焕:“……”
保时捷911灰溜溜地离开,程均哲回眸看向一旁的长发男人,得到了一个礼貌的道谢。
“他有对你怎么样吗?需不需要告诉凛洲?”
“不用。”
“你倒是好耐心,还和他解释那么多。”
“嗯。”宋矜郁应声,目光落在远处,“拒绝的话还是说得清楚比较好。”
程钧哲跟着沉默了片刻,望向了他左边的膝盖,再次开口:
“腿上的伤好点了吗?前段时间大家都太忙了,没能及时把凛洲的状况告知你,嫂……”话到一半顿住,他自觉失礼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习惯了。”
他是程凛洲姑姑的儿子,25岁,比程凛洲大,比程廷峥小。
“我很好。”宋矜郁瞥了他一眼,直起身,头也不回往教堂内走:
“要喊就喊哥。”
程均哲看着他的背影说好。
。
会议结束后,程钧哲被程凛洲单独留了下来。
年轻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指关节处搭着一支电容笔,目光平淡地在他面上扫过:“你今天迟到了。”
程钧哲想解释,听闻对方补充,“全程心不在焉,记错了策划案的日期和季度报表的数据——不想在这里干了,可以去w市帮姑父的忙。”
他不由得坐正身体,认真道歉,然后吐露实话:“来这里之前,我碰到……你的夫人了。”
程凛洲眸光一凝。
“在教堂外面偶然碰到的,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接母亲。”
“这和你走神有什么关系。”对方语气明显变冷。
程钧哲手指在裤缝上摩挲了一下,拿上来放在桌上交叠,面露为难:“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外公那边敦促我问你——有和宋先生离婚的打算吗?”
“这场联姻外公当初没能阻止,一直很后悔,事后也训斥了舅舅和舅妈。”他缓缓道来,尽量不触怒程凛洲,“老爷子的意思是,宋先生的损失由他亲自给出最好的补偿,一定会让宋先生和他的父亲满意。”
见对方不说话,他又勉强地笑了笑:“你知道的,老爷子最看重你,他希望你能自由选择结婚对象。”
“宋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他对你没什么感情,否则这两个月也不会一次都没有来看你。”
程凛洲缓慢转了一下指尖的电容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