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这双湛蓝眼睛夺去意志,她只好扬起脸,马尔基西奥在白嫩脸颊上亲了亲。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走廊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在他的身後,客场更衣室门口突兀闪现几条虎视眈眈的德牧恶犬和一个阴晴不定的前男友。
穆勒冷酷地伫立在在门口行注目礼,绿眼睛幽幽地注视着相拥的两人,施魏因施泰格感同身受地拍拍他的肩膀,“托米,你还没有换球衣。”
穆勒:……
听到声音,图南下意识瞥了一眼,肌肉强健的拜仁球员在各忙各的事,动作僵硬得像是骨头生锈,刚才那十几抹蓝色鬼火好像是她的错觉。
马尔基西奥询问了一番图南是否要去都灵过圣诞节,在得到否定答案後,他似乎有些失望,听到她过两天要去米兰参加记者大会,他充满柔情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了一句“晚上聊。”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图南采访奥利奇,其他几个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围过来,对她的头发和穿着一通赞美,而是神秘兮兮地什麽都闭口不谈,只有拉姆一如既往的温和。
当她看向穆勒时,他立马将目光转开了,按理说,她应该放心才对,但是刚才,那魔鬼般的阴暗注视随着脉搏紧张跳动的感觉实在太强烈,让她有点怀疑是不是最近做噩梦,有点神经过度紧张了。
回到酒店,图南出去和马尔基西奥聊了一会儿。
“看这是什麽?”马尔基西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绿丝绒盒,图南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漂亮的盒子上,“圣诞礼物。”
“完全正确。”
和马尔基西奥告别,图南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酒店,大厅各个角落长满了球星蘑菇,这一发现让她惊悚,拉姆还在电梯前,她一意识绕道从楼梯间上楼。
从一楼一口气爬到三楼,不知道为什麽,周围空气越来越冷峻,让人心生不安,身後有轻微的脚步声突兀响起。
踏,踏踏。
恐惧一下将图南攫住,她环顾四周,寂静,无声,脚步声仿佛是她的错觉,心里想着可怕的午夜凶铃,几乎是逃命般往上跑。
脚步声又传来了,这次越来越近,图南猛地藏在拐角,面对鬼怪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这时她看见一对獠牙和绿眼睛漂浮在夜空中,这是不符合物理常理的。
图南和鬼火对视了两秒钟,或许是想要尖叫的一刹那,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蹿出来,将她捂住嘴抵在墙壁上。
另一只大手探进她的咯吱窝,图南在滚烫的怀抱中痛苦地扭动,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晶莹泪珠沾湿卷翘睫毛。
穆勒向前想要找个更好的位置压上去,图南抓住机会,对着他拳打脚踢不足以泄愤,她踢了他的裤腿好几下,最後对着他的胸膛猛然一推,“滚蛋,混蛋,混蛋,你是魔鬼吗……唔”
穆勒猛然亲上红唇,大手按住她的後背,一阵由汹涌妒火而産生的乱七八糟的亲吻和沉默混杂在一起,他的愤怒通过不断累积的肆意妄为叠加起来,恨不得把香甜小舌头搅弄得天翻地覆。
图南浑身都软了,她感觉就像被一条愤怒的小豹子疯狂地揉来搓去。
穆勒将卷毛脑袋埋进莹白脖颈,结实有力的手臂禁锢住纤腰,图南被脑袋缠得不能顺畅呼吸。
守纪律丶不轻易表达情感和讲规矩一直以来都是德国男人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为的就是培养他们的责任心丶力量和坚韧。
在慕尼黑这样的大城市中,她很难再见到比穆勒还要热情开朗的男孩,他很幽默,他是个意气风发又爱发牢骚的骚年,少年的情绪永远是热烈真诚的,就算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他也会妙语连珠。
然而谁能想到,幽默少年终成沉默食人魔。
感受着脖颈被啃咬的酸麻,图南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只焦躁不安的卷毛小狗啃骨头的声音。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穆勒换了一件黑色外套,衬衫领口凌乱地开着,看起来像刚刚从外面跑回来,他去干嘛了?
已经挺晚的了,楼道有点冷,一阵冷风吹过,图南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穆勒弯下腰,揽住腿弯,一把将图南拦腰抱起。
“你抱我干嘛,我要自己走。”
穆勒用膝盖顶开安全通道的门,对她的话全当听不见,图南狠狠拧了他的胸口,绷紧的肌肉真是硌得手指疼。
她将“受伤”的手指拿起来给罪魁祸首看,擡头的瞬间,看到震惊的施魏因施泰格,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