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静,静得像暴雪前的夜空,漆黑丶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秦院长似乎对处理这件事。。。。。。很有经验?"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优雅,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可程颐却看见,陆隅的左手在桌下缓缓收紧,修长的手指掐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深红的痕迹。
“程颐,五分钟我要看到秦濡出现在这里。”
陆隅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好的,陆总。”程颐微微颔首,转身大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而办公室里继续陷入一种死寂。
陆隅修长的双腿交叠放着,一只手翻着手里的资料,另一只手有节律的敲打在实木的桌子上。
会议室里只剩下陆隅指节轻叩桌面的声响——哒丶哒丶哒——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秦家律师团队的心脏上。
他停下翻阅的动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距离林澈醒来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四分三十秒後。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秦濡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身後跟着两个神色慌张的助理。他西装凌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陆丶陆总。。。。。。"秦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您找我?"
陆隅终于擡眸。
他的目光落在秦濡身上,像在看一件死物。
"秦院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优雅,却让秦濡瞬间僵在原地,"听说,您对处理林医生的事情。。。。。。很有经验?"
秦濡的脸色"唰"地白了。
"这丶这都是误会。。。。。。"他干笑两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易泽那孩子不懂事,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私下和解了。。。。。。"
"和解?"陆隅轻笑一声,眼底却一片冰冷。他慢慢站起身,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秦濡。
“怎麽和解的?说给我听听?”
秦濡和张晟对视了一眼,对方明显顶不住压力,直接低下了头。
“不。。。。不知道。。。。林医生和您什麽关系啊?”
"既然秦院长这麽好奇。。。"黑色西装在灯光下勾勒出凌厉的轮廓,而陆隅停在距离秦濡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林澈是我的合法配偶,这个答案,您满意吗?"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秦濡的後背已经湿透,西装黏在皮肤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秦濡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林澈他明明。。。"
"明明什麽?"陆隅直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明明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医生?"
他突然冷笑一声,"看来秦院长不仅教子无方,情报工作也很不到位。"
秦濡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陆总!都是犬子不懂事!您要多少钱我们都赔!求您高擡贵手。。。"
陆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只蝼蚁:"钱?"
他轻笑一声,"秦氏制药市值多少?三十亿?五十亿?"
秦濡猛地擡头,眼中充满惊恐。
陆隅转身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程颐,通知证券部,明天开盘前我要看到做空秦氏的计划书。"
"是,陆总。"
秦濡彻底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他知道,陆氏集团一旦出手,秦家三代基业将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陆隅看了眼腕表,距离林澈醒来还有三十分钟。他整理了下袖口,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对了,秦易泽。。。"他顿了顿,"故意伤害罪,三年起步。希望秦院长。。。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