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
“林澈!!林澈和秦易泽!”
“怎麽了!之前不是因为…。。那个XSR”
“嘘!这是能说的吗?”
“听说…。3号那天在地下停车场林澈把秦易泽打成了猪头。现在还在骨科躺着!!”
“我靠!快看看病历!”
普外科的衆人看了秦易泽的病历以後,幸灾乐祸的倒吸气一大片。
“我靠,林澈果然是个人物!”
“这…秦公子”说的人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林澈不会有事吧?”
衆人陷入了沉思……
“呃…可能难哦…”
“光秦院都不可能放过他,更何况人家背後还有那麽大一个医药集团…。如果…。林澈从这里离职…我估计也够呛…。。”
“哎!我的偶像啊啊啊啊啊!林澈简直是我们附院打倒资本主义第一人啊!!”
在衆人津津乐道的声音中,普外科许主任走了进来,双手拍了拍示意安静,“好了!院里下了指令不准议论!不准议论!”
许主任遣散了衆人,看着手机里有人发给他的内部消息,“秦院卸职的消息在明天公布。”
他看着电脑上的病历,缓缓地想起了林澈。那个被他苛刻了半年的林澈。
当时他和周序然一起进的医院,平心而论林澈的专业能力丶学历丶科研水平都是拔尖的。而周序然是周家的小公子,研究生是在国外镀过金的,是更不敢苛刻的。
但…。当时秦院给他说的是让他“好好”的对待林澈。
值夜班丶做科研丶发论文等等几乎林澈都要承担,但是对方没有半分怨言。拿的工资还只有其他人的一半。
只是他没想到秦易泽的胆子能有那麽大,竟然敢直接骚扰林澈。本想的是让林澈自己低头,却不想对方软硬皆行不通,还被打的让全院皆知。
当时医院的儿科刚刚建立,病人量少,绩效低,儿科向来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但当林澈被调过去的时候,许建安其实是还替他庆幸了的,至少…。。自由。
周序然斜倚在门框上,身形颀长,姿态松弛,与办公室里残馀的紧绷感格格不入。
他指尖夹着一份薄薄的病历纸,随意地晃了晃,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别猜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足以穿透那些故作忙碌的僞装,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慵懒,“秦家完了。”
几道目光瞬间钉在他身上,带着惊疑和探寻。
周序然唇角勾起一抹没什麽温度的弧度,视线扫过那几个竖着耳朵的住院医,最终落回许建安那张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陆家出手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天气变化,“秦家那个看起来挺唬人的医药帝国,一夜之间,塌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那份病历上停了停,仿佛那上面写的不是秦易泽的骨折诊断,而是秦家轰然倒塌的讣告。
“就在刚才。”他补充道,每一个字都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陆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哪个陆家?”
“还能有哪个?”周序然嗤笑一声,眼神掠过窗外远处城市林立的高楼,像掠过一片尘埃,“能让秦家连个响动都发不出来就倒下的陆家。”
许建安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得椅子腿在瓷砖地上刮出刺耳的一声锐响。
他脸色变幻不定,震惊丶茫然,还有一丝後知後觉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什麽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只是死死盯着周序然手中那份轻飘飘的病历。
周序然却不再看他,也无意欣赏这满室的死寂与惊惶。
他指尖一松,那份病历轻飘飘地落在许建安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然後,他转身,迈着长腿,径直走向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