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声音冷了几分,"然後这位大少爷觉得受到了羞辱,在更衣间把我推进去想用强的。"
说到这,林澈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狠劲:"可惜他不知道,我高中在便利店值夜班时,跟抢劫的混混打过不止一次架。"
他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被我一个过肩摔放倒,鼻梁骨断了三截。"
林澈擡眼看向陆隅,眼里闪着危险的光,"监控显示是正当防卫,但你觉得院长会留我在普外科吗?"
面馆里嘈杂的人声忽然变得很远。
陆隅看着林澈平静的表情,突然意识到那些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後,是他从不被折断的骄傲。
"儿科缺人,又没人愿意去。我导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保住了。"
林澈端起已经凉透的面汤喝了一口,"儿科缺人,又没人愿意去。我导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保住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将最後一点面汤咽了下去。
灯光下,陆隅看见他白大褂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有一道已经淡去的疤痕。
面馆的玻璃窗蒙着一层雾气,外面开始下雨了。
陆隅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眼神暗了暗,他声音有些发紧,指了指林澈锁骨上的疤痕,"这就是你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原因?"
林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倒是观察得仔细。"
他擡手碰了碰领口,"秦易泽的订婚戒指划的。当时他倒下前还想抓我领子,结果指甲和戒指一起刮到了。"
他说得轻巧,但陆隅能想象到当时的混乱。
"後来呢?"陆隅听见自己声音发哑。
"後来?"林澈歪了歪头,“後来,我被留下了。但是代价就是被丢到儿科,从此晋升可能都轮不到我。”
窗外细密的雨点打在窗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吗?"
林澈突然凑近,他身上浅淡的薄荷味的气味混着雨天的潮湿扑面而来,"秦易泽三个月後就结婚了,对象是某医药集团的千金。"
"所以现在,"林澈靠回椅背,雨声把他的声音衬得格外清晰,"我每天给小朋友看诊时,都要确保领子扣得严严实实。"
他眨了眨眼,"毕竟儿科嘛,总要看起来亲切些。"
柜台後的老板开始收拾隔壁桌的碗筷,瓷勺碰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隅看着林澈用筷子尖把最後一片葱花拨到碗边。
这个人永远都在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疼的事。
“林澈。”陆隅叫了他的名字。
“你过的还好吗?”
上一次陆隅在出租屋内问出的那句,“林澈,你过的辛苦吗?”
轻描淡写的话语总是让林澈如鲠在喉。
他总是害怕别人的关心,但陆隅不一样,他眼中竟然全是真诚。
“习惯了。”林澈放下筷子,话语混着起身时椅子和地面发出的难听的摩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