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
把他关?起?来,锁在?身边。
头?又开始疼了,赵庸难耐地叹息,指尖的葡萄被碾碎,汁水四溢。
堂中除却乐声,再?没丝毫动静,跪在?地上的两?人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会变成?那颗葡萄。
月华如练,凄白的光芒笼罩。
桓九凌一瘸一拐地出了阁,被正好前来的莲生接住。
“郎君,这是怎麽了?”
桓九凌靠在?他身上,借力支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崴了。”
“啊!那我去找个医师。”
桓九凌突然拦住他:“不用了,太晚了,也很?麻烦。”
“为何?医师都轮值的,夜里也有人—”
“我说不用了!”桓九凌语气急了些。
莲生被吓到,没再?说话。
桓九凌意识到,反应过来後,赶紧跟莲生道了歉。
都怪死太监,被他影响了情绪。
由于没及时?叫医师,等到第二日,桓九凌的脚踝已?经开始发?肿,根本没办法去学堂。
桓九凌强撑着试了试,实在?疼得厉害,连站都站不住,只好遣了人去书院说明原因,请休。
之後又叫了大夫上门,查看?一番说是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微微的扭伤,敷膏药敷一段时?间就能?好。
桓九凌稍稍踏下心,若真是损伤到筋骨,可就耽误了春试。纵使他学得不行,可总归还是想考一下试试。
脚踝上贴好膏药,一个上午就只能?躺在?床上。桓九凌趴着看?书,看?着看?着眼睛就泛酸,再?加上这几日学习刻苦,实在?勤勉用功,熬了几个大夜。
一闲下来,困顿上涌,眼皮一擡就迅速下坠。窗外再?次传来乐声,同昨夜如出一辙。
这噪声稍稍令桓九凌清醒了些,他意识到是赵庸又在?松雨阁内造作。
不用上班的吗?
天天这麽闲。
要是闲的话,应该会知道自己的脚扭到了吧……
细细密密的酸楚蔓延,跟蚂蚁似的啃食本就脆弱的心脏,桓九凌歪头?倒在?摊开的书页上,目光放空,无?法聚焦。
很?快就抵挡不住困意,在?这悠扬不断的吵闹乐声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照入窗棂的熹光被道身影遮去,很?快踱至床前。站立时?,阴影投在?床上,像条灰色的纱蒙罩住桓九凌露出的侧颜。
缠着纱布的指尖伸出,在?光影里显得愈发?纤长,只是微小的伤痕抹去些许美感。
不完美的手指掀起?被角一侧,馥郁的药味涌出,红肿的脚踝是贴上膏药都无?法掩盖的。
指节触上,怜惜而珍重,赵庸无?波的眼神映着他受伤的脚腕。突然勾唇无?声地笑了,笑容几分邪气。
伤了也好,总归哪里都去不了了。
不爱我,也要待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