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放着一张摺叠起来的纸,打开里面的字体很娟秀。
「宝贝宁宁,这件东西如果你发现了就是你八岁的生日礼物,如果发现不了可就是九岁的生日礼物了。爱你的妈妈。」
席宁把牌子握在手里,紧紧地,他不仅九岁的时候没有发现,十岁也没有,一件迟到的生日礼物,一份穿越了时光隧道的祝福,他父母给他的爱从来都是厚重无声的。
翌日,关於禇良的个人调查报告就放在了秦铮面前。
禇良的成长经历挺简单的,双亲健在,大伯终身未婚,没有子女,与他们家的关系十分亲近。他大伯是刑警,确实参与了当年席宁父母的案子。
三年前退休返聘技术顾问,後追查一个案子废寝忘食,导致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
「其实昨天拿到了证据,至少说明遗书肯定是真的。」席宁很感谢禇良,没有他,他们拿不到这麽直接的物证,也得不到他父母给他的珍贵礼物。
一切在冥冥之中好像都是天意,所有的恰到好处都被他赶上了。
「我在想我们查到的事,要不要告诉禇良,你怎麽想?」秦铮徵求席宁的意见。
「咱们说不说他最後都会知道,杨家归案之後,肯定会公开审理。告诉他吧,他有权知道真相,我想找个时间请他吃顿饭,当面谢谢他,谢谢他大伯。谢谢他们一直替我惦记着这桩陈年旧案。」
「这件事我来跟他说,等审理告一段落有了最终结果,你再谢他一样的。」秦铮不想让席宁一直重复这件事,一直重复自己父母是被谋杀的,还要摆出证据太残忍了。
席宁懂秦铮的意思,同意了。
再次见面是在玉湘楼,禇良和秦铮坐在包厢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气氛。
「秦先生找我有事?」这一大桌子饭菜,禇良觉得自己一个月工资未必够。
秦铮给禇良倒了酒:「叫我秦铮就好,谢谢你给我们的遗书。」
说完把桌上的电脑推过去,还有日记。
「这是根据遗书,我们找到的东西。」
禇良很快看完了日记,又浏览了光碟里的内容,脸色颇为凝重。
「谋杀动机成立,还好当年这份遗书没有交到席宁的手里。」
「嗯?」秦铮一开始没弄明白,顺着褚良的话想了一下,他一下就懂了,「如果当年遗书给了席宁,他那麽相信杨家人,一定会带着杨家人一起找到东西,然後……」
就没有然後了,杨家一定会销毁所有的物证。
「对,席宁的父亲在最後才看清杨家的嘴脸,他也尽可能的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一线生机。」至少不能完全坐以待毙,席宁在二十五岁之前一切都有希望,即使很渺茫。褚良很感慨,十几年之後事情真的迎来了转机,想必席家夫妇在天有灵也会得到安慰。
「当年的所有案卷,只丢了这份遗书吗?」秦铮确认,不太正常啊,怎麽会有人知道这份遗书这麽重要?
「除了这份遗书,还有我大伯写的最初到达案发现场的记录,还是涉及这份遗书的,。」褚良很肯定,「我知道你觉得奇怪,我想当时那人拿走遗书,可能跟咱们是一个感觉,就是通篇充满了希望,不像是一个准备赴死之人会写的东西,还有是不是觉得这本身就是密语,才拿走的。」
秦铮思索了片刻:「这次重启案件,连当年压下这个案子的人一起查,不信找不出内应。」
「你打算怎麽做?」
「从源头施压,让市公安局领导亲自出面。」秦铮跟他哥都商量好了,由秦铖亲自出面来协调。
「马到功成。」褚良一笑,这年头果然是钱权不分家。
「一定会的。」
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让席宁的父母含冤而死,也不能让席宁再次受到伤害。
「我先给你道个歉吧,我自罚三杯。」秦铮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极少会主动示弱,在褚良面前他确实有点理亏,私下调查的事还是不要提,他想以褚良的性格有可能当场就掏手铐了。
秦铮倒第二杯酒的时候,褚良拦住了。
「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我之间有什麽事值得你道歉?」
「我有人证,席宁和我知道真相,知道他的父母是被杀的。」秦铮摊牌了,「我们就差物证。」
禇良皱起眉头,眼神犀利起来。
「抱歉,那天什麽都没跟你说,我们也有顾虑……」秦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为什麽要调查杨家,又查到了哪些东西,和盘托出。
「人证现在在哪儿?」禇良问道,难怪再次见面席宁的状态那麽不好,这种摧毁性的信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秦铮打了通电话,对方发过来视频,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住在一个古旧的小公寓里看电视。监控画面很清晰,连放在桌上的啤酒都能看清什麽牌子。
「监视还是监禁?」不管哪个都是违法的。
「他自愿的。」秦铮有分寸。
「如果上了法庭他改口你会有麻烦。」禇良不赞同这种做法。
「他不会,是人都会有软肋,再者他本身就是罪犯,我能找到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认罪。」
禇良一挑眉,这话有点……
「秦家确实实力不俗。」禇良言尽於此,不管怎样,也算是了却了他大伯的一桩心事,「你们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