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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也不知道他嘴角那个印子消了没有（第2页）

容燧根本没看扇托，都在看她。

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头冠的阴影映在铺了苎麻桌布的展示台上。

容燧没文化，不知道怎麽形容。

他记得爷爷收藏过一幅仕女图，但不让他碰。

他远远瞄过一眼，转头去玩赛车模型了。

云雨巫山枉断肠。

後来在国外的十年，他沉迷于灯红酒绿丶光怪陆离，也还是难以忘怀此刻萦绕他鼻尖的馨香。

“粥宝，你用的什麽洗衣液啊？”

陆絮舟很小心地微调了一下扇子的角度，没听清楚，问：“什麽？”

容燧觉得自己问了个沙雕问题，没再说了，帮着摆东西。

他的审美挺好，最後调整了一下位置。

爷爷有个摆在客厅的博古架，请大师算过的，就该摆那边。

中间就是一把打开的玉骨扇，绘的是局部的《庐山高》图，上面还题了欧阳修的诗。

扇托是鹿角的，跟粥宝这个塑料的不一样，所以他才不会摆。

但他也没挑剔，怕粥生气。

“差不多了，先这样吧。”

陆絮舟满意地点点头。

袁玉那边也已经检查好，礼堂中央的大屏幕放出古色古香的宣传图，她正在背最後一遍稿子。

潘老师打开了两侧的过道灯，高三的学生陆续按班次入场。

先来的是高三一班，见人越来越多，陆絮舟就不好意思站在台上了，推着容燧的背往下走，等袁玉的指令到了再当显眼包。

容燧在她手底下就是头温顺的大绵羊，乖乖下了台。

两个人并排靠在舞台右侧的墙壁，一个灯光招不到的地方。

挺新奇的，每一次都在昏暗的地方贴那麽紧。

影院丶烂尾楼里的帐篷丶还有这里。

容燧有点条件反射，他以为自己笑得很纯情，其实很欠打的，悄悄去挠陆絮舟的手心。

反正他一直都不是好学生，现在连学生都不想做了。

陆絮舟大概知道他又在发病，但她今天没带烟。

最後三根烟被越汝庭捏皱了，没了狗链，她不知道该怎麽训狗，躲都躲不开。

容燧的身体渐渐侧过来，她预感他要亲她。

有点紧张，但没躲。

身後是黑色的绒布窗帘，她把手掌压在窗帘上，软软的，很舒服。

在容燧灼热的呼吸喷薄到她的脖子上时，她小声说了一句：“容燧，这里马上就会变得人很多噢……”

因为没有烟，容燧今天没那麽听话，红色小恶魔已上线。他的语气邪邪的，压低声音问：“那人多之前可以亲吗……”

陆絮舟没说话。

容燧好奇，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脸。

烫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仿佛能发光，把这个昏暗的地方照亮。

陆絮舟：……

“哥，嘴角能不能压一压？”

“哥”字是个不圆唇元音，她说出来的时候又很吝啬，舌尖往後一撤，这个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留下空气里的一些馀韵，一些暧昧的残影。

容燧眼睛都直了，嘴巴也僵住，小声地“靠”了一句。

“粥宝，你怎麽犯规啊？”

“什麽犯规？”

“你刚刚叫我什麽？再叫一遍？我没听清？”

“耳朵不好？”

“对，是，那你再说一遍。”

容燧随她嘲讽，连接吻的事情都忘了，全神贯注等她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