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絮舟呵呵一笑,说:“他不可能跟我表白。”
什麽人呐贱成这样,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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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夜。
“我看陈奶奶挺喜欢我的……”
“要不,和我在一起试试?”
得,还真被姜大琳说对了。
陆絮舟回头看了眼门口,陈奶奶还在和她招手说再见。她强颜欢笑,要不是长辈还在看着,她真要一个巴掌呼到贺朝脸上去。
她压着声音说:“你贱不贱?”
贺朝一笑一口大白牙:“有点。”
他能屈能伸,追不同的女生呢,要有不同的策略。陆絮舟这种类型,摆明了是人前端庄,熟了以後就开始窝里横,辣得很。
他还没谈过这种,想试试味道。
陆絮舟额角青筋直跳。她正是摆脱自伤阶段,尝到了全面向外攻击的甜头,忍不住实践一下热暴力。终于走远了几步,她摩拳擦掌,咵叽一个耳刮子把贺朝打得眼歪嘴斜。
“嘶……开个玩笑,你下那麽狠手?毒妇!”
贺朝捂住自觉很帅的侧脸,又说了一句姜大琳认定的经典台词。
——爸的神经病!
陆絮舟疾步快走,想要摆脱姜大琳的言情世界,真是可怕的精神污染!
贺朝手长脚长的,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这会儿他倒是严肃正经起来。
十二月的浦城寒风习习,随随便便就能冻出一个冻龄美人。他的声音似乎也在寒风中变得有点忧郁,“当初错看你了。我以为你是没有个性,其实你是太有个性了。闷骚。”
陆絮舟擡手又要打人。
但他眼神深邃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样子。
他们走到了一家咖啡厅前面。
门口亮着led灯牌,上面写了“热红酒供应”几个大字。咖啡的暖香混着红酒的醇美气息飘出来,让贺朝的眉目都温柔了几分……
迫于这个突然开始都市言情的氛围,陆絮舟忍了又忍,才没下手扇他。
贺朝沉默了好久,两个人也走出去好远。
半晌,贺朝诚恳地问:“舟舟,我还有机会吗?”
陆絮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真恶心。”
这种不耐烦和对越汝庭産生的烦躁是不一样的。
她烦贺朝,是觉得这个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嗡,还带着病菌过来绕着她飞来飞去,她怕染上病毒。
可是对越汝庭的烦呢……
是烦他离自己太近,又烦他离得太远,总是把握不好合适的距离。唉,说不清楚,就是烦,烦到想咬他。他要是再不理她,那麽她就要更久更久不理她了。
——她总要赢一样吧?
不能次次都是他胜券在握。
网约车到了,在路灯下打着双闪。
陆絮舟清醒过来,快速往前跑去,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