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槽牙痒得发麻。
他想:他的确是好久没谈恋爱了。
陆絮舟被吓得惊呼一声:“贺丶贺朝……”
她在害怕,又很後悔:她不该轻易带陌生人进门。这里本来就只能出现越汝庭一个男人,只属于他。
贺朝笑了一声,为她这兔子般的胆怯。
“舟舟怎麽这麽不小心……”
话音随着陆絮舟偏头的动作戛然而止。
微亮的发丝轻轻扫过贺朝的唇。
贺朝面色一凝:他俨然看到,陆絮舟嫩白的颈後,有一个清晰显眼的吮痕。
他是情场老手,认得出那是吮痕。更知道该要用什麽姿势丶多大的力道,才能在光洁的後颈部留下一枚红月似的痕迹。
陆絮舟的肌肤那样敏感,如果让他来吮,也必是如此显眼。
只是她一直披着头发,把这小小的一枚月亮给藏起来了。
被愚弄的愤怒袭上贺朝心头,手上也用了更大的力道,头颅压向陆絮舟的耳边,质问道:“你玩儿我呢?”
贺朝的呼吸沉重无比,热气吹在陆絮舟绯红的耳珠上,激得她颈後的肌肤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陆絮舟背後冷汗直冒,手掌抵紧他坚硬的胸口,不让他靠得更近,生怕被他咬到耳朵。
她觉得可怕:这男人上一句还狎昵不着调,下一秒却怒火中烧。
“贺丶贺朝!请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变了调,像一只受惊的百灵鸟。
贺朝失了智,不顾她抗拒的动作,依然紧紧搂着她,咬紧牙关喊:“你先说清楚!把我当备胎?”
胸肌撞在陆絮舟手上,带着怒火,力道大得惊人。
“你丶你先放开好吗?”
陆絮舟终于明白危险,权变地放软声音。她没有处理过这种场景,想起一些杀人抛尸的新闻……身体变得僵硬。
两个人贴得那麽近,心脏又跳得咚咚响,呼吸也急切地交缠在一起,画面如同久未相见的爱侣。谁能知道男人只是愤怒,而女人只是恐惧呢?
贺朝也是昏了头。他自己脑补了太多,以为陆絮舟意属自己,又觉得她平常和他偶尔的聊天是在吊他,因而雄心膨胀。乍然看到吻痕,哪里受得住刺激?
现在陆絮舟软乎的身子就窝在自己怀里,看似顺服乖巧无比。
纤秀的手掌就按在自己的胸肌上,馨香的气息幽幽缠绕着他的鼻息,叫他百炼钢都要化为绕指柔。
贺朝与她微微分开一点,看着她苍白可怜的样子,粉唇微微张着,呼吸一起一伏。
陆絮舟以为他冷静了,微微歪头,犹豫地喊了一声:“……贺朝?”
贺朝脑子里一团浆糊,看见那张小嘴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又空灵悦耳,还以为是邀请。
他忽然福至心灵:他是男人。
别的男人能亲,他也能亲。
他直接低头,吻了上去。陆絮舟反应不及,被他长驱直入,灵活的舌头一通翻搅,好似连她的魂魄都要吸走。
陆絮舟彻底傻了,呆呆地被贺朝含吮一通。
男性荷尔蒙气息不停地侵犯她的口腔和鼻腔,待着薄荷的凉意和咖啡的香醇,她连躲都无处躲。
恶心的感觉让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糟糕的回忆袭来。
她想起那一年校园论坛上的那些帖子……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就这样温顺地丶愚蠢地丶羔羊一般地待在贺朝怀里。
心脏因为过度紧张而用力收缩,揉成一团,让她胸口很闷,钝钝地痛着。她不知道这只是人类的恐惧本能,还以为这就是心动。
漫长的一吻结束,仿佛被食用。
但不一样,和越汝庭的吻有哪里不一样。
陆絮舟的大脑在尖啸,眼前的贺朝变得扭曲丶模糊,发出尖锐刺痛的警报声。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身体定在原处,灵魂已然逃走。
男人适时和她分开,他的唇也充血泛红。
陆絮舟的手不正常地颤抖着,不知如何面对。索性当个鸵鸟,推开他,又退後一步:“我丶我去换衣服……你随便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