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头莹白的明月挂在天空,想着今果真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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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杨竹西站起身,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见这一幕就觉的好香。
也可能是因为方才那麽多人在,现在屋子里已经被她的气味充满。
范云好奇:“你用的什麽香,真好闻。”
杨竹西脸颊带笑,“就梨花味的熏香。”
范云惊讶:“梨花不是春夏开的吗,提前收集的?”
点点头,杨竹西说是,上手给帮忙将喜服衣领稍稍弄开些。
四目相对,同时移开,说话上却顺滑接了下去。
他问该叫她什麽,有没有小字,听到没有,长辈都叫西西。
他想到个,“叫潋潋,你觉的呢?”
“生活在江南水乡,正可谓黄河奔奔,长江潋潋。”范云这般说,越发觉的适合。
她听着这话,眼中写满惊喜,眉梢荡漾而飞,点点头说好。
他这长的出色,才华锦绣,想来今後的日子会很多乐趣。
还有这人知不知道多麽亲近才给起闺中小字,可却又知晓他单纯的只是想个称呼。
红色喜烛的光晃动着,二人算起账本来。
范云是会算盘的,技能不嫌多,但跟她一比,手笨的差的远。
上面两颗珠子,个位一颗五,十位一颗五十,下面个位一,十位一十,从右向左,不够数直接加算盘就是。
会了後觉的简单,就是大数字的文字写出来很复杂。
看着他这般生疏,杨竹西偏过头笑的眼眸如月牙。
第一遍错,有点小慌,幸而第二遍第三遍对了。
一个念数字,翻礼单页,一个拨动算盘,锻炼出默契。
丫鬟在那拿戥子称重,全都对上,揉揉手腕放下心。
他这跟竹西那边的礼单相比,零头都算不上。
但丝毫不多想,细细看着爹娘亲人她们给封的红包,有零有整,姥姥还十两八钱银子的数;
奶奶一向节省都包了六两,朋友们都两千钱以上,连李思濠的同窗们竟都送上了红包。
看着礼单上的名字和钱,到时候同窗有喜事让李兄通知一声,给上红封,来往公平。
他这看完,直接递给她,“潋潋,你看看。”
杨竹西看看账本,看看他的眼睛,擡手接过。
“下人汇报给我了,你说管家还是我来管。”她随口说。
范云:“当然啊,我主外,你主内外,有什麽事我都会跟你说的,商量着来,怎麽样?”
杨竹西内心听见花开,说声好。
账本和银子她安排了放,梳妆台坐下,首饰盒丶抽屉打开,开始放置。
范云速度快,内室里石榴花味的香胰子多擦了两遍。
想起放假曾试过怎麽做猪油皂,可惜这时候的碱提取的粗劣,烧皮肤,失败制作,打消了制作肥皂的念头。
至于盐丶糖,都是朝廷管控,制私盐,可是九族消消乐,不碰。
擦擦洗好走出来,她转头眼睛直了,看着他蒙头擦头发,上前温婉的阻止说她来。
范云催着她去洗,里面暖,“时辰不早了,明早还得给长辈们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