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她是傻瓜,竹西哼哼唧唧的不依。
闹一会儿後,她打定主意:“淮左那就住前院就是,不让他跟丫鬟住一起,前院剩下几间屋子,玉宁呆十天半个月和捕快会离开,到时候就松快了。”
范云:“嗯,都听娘子的,要不然,去我同僚那住些日子,咱们回头再请回客就是。”
两人一言一语定下,正走水路的淮左阿嚏打不停。
下人们都说肯定是小姐念叨什麽时候到了,家里杨大人对其严格,但就这一位嫡出的少爷,下人们可是奉承的紧。
杨淮左叉腰哈哈笑,姐姐姐夫真是的,巴不得早点到呢。
身边丫鬟眼神柔软,点头顺着。
晴空之下,运河水面飞鸟略过,波光粼粼,船只破开水面,往京城而去。
闪电雷声暴雨中,范云拉着娘子手,去往书房。
走廊之上提前修补,哗哗倾泻,他给提着裙摆,走在外侧。
两人靠着里面,只胳膊被飘到零星雨点。
关上书房门,书桌上墨条斜斜搁置在砚台上,杨竹西看了歪着头看着他。
范云拿起接着磨,“这不是刚着急吗,直接一放就去找你了。”
幸好这是在夏天,小小勺倒入点水,接着磨动。
杨竹西说我来,拍拍他手接过动作。
她浅笑着,浓密的睫毛黑翘忽闪忽闪,“今个在朝堂上记载了什麽,跟我说说。”
范云说了,可後悔说了,因为她听完直接生气骂完之後又愧。
骂完吵架真耽误事,她说往後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范云心想怎麽可能,拌嘴也很有意思,但此刻点头说好。
受着她的安慰,范云就说其实自己宫内就想开了,且已经有了法子。
他低声道:“吏部徐尚书和翰林院学士都是南直隶人,互为帮手,就得挖墙脚,逐个击破。”
竹西红唇张着,问怎麽想出来的。
范云说看葫芦想出来的,看娘子她满目疑惑,他哈哈大笑。
正着是预防,反着是争斗,就看如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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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艾馀良和学才一路揪着衣服的跟身後,迈步进入皇城。
侍卫都是熟人,一听是书吏,先开玩笑今後能松快了。
虽然搜查时候见一看乡下来的,也没做出啥表情来。
一路嘴巴合不拢,提前再有准备也无用。
范云一路讲着,让两人熟悉。
来到翰林院,定定心,自己的脸丢了就丢了,可朋友的脸不能丢。
互相打气稳稳走入,被带去查验时候也挺着气势。
查验回来後,已是午後。
跟一起吃的摆放桌子上,被接着介绍了同僚。
他们习惯喊名字,一听都称呼表字云昭,也跟着改口喊一样的。
第一天去连话都听不懂,可跟着人身後手脚麻利的跟着学。
其他人知道关系後,不当着面,说什麽的都有。
想不明白原因,可云昭怎麽会用这般的人呢。
一个村里,一个县城九品主簿的孙子,都无功名。
私底下传播着,其他同僚们不经意外面走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