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桉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奋力往前抓去,白一棠的裙摆只是划过了他的指尖。
一声闷哼,一声落地的重击。
一点儿,就差一点了。
沈临桉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愕,他强撑着身体起来,快速跑下楼,双腿瘫软跪地,双手的颤抖扶起白一棠,揭开她脸上的胶布,鲜血一下子遍淋整个雪颈。
白一棠的头部撞击到了地面上,整个後背也遭受到强烈的撞击,後脑勺的血顺着沈临桉的手臂往下滴。
沈临桉眼前的泪水跟珍珠一般,一颗颗的滴落下来,整个心脏像被人戳了几百次,不断的碾压,简直快濒临窒息。
“对不起,白一棠,对…不起。”
“我还是…救不了你。”
白一棠强撑着最後一丝意识,将手往上擡了擡,沈临桉反握住她的手,发出微弱的声音:“替我…活…下去。”
沈临桉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沉,他的抽泣声也戛然而止,眼角的泪水还在继续顺着脸上的泪痕往下滴。
耳边开始回响起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江临’书房办公桌的抽屉里,那枚怀表的时间开始倒转,镜面上的裂缝完全裂开,直至整个镜面碎裂。
紧接着,沈临桉吐了一口鲜血,保持跪着的姿势,昏迷了过去。
天色渐渐清明,时间也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
“沈临桉,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
“我的爱人,天亮了,你也该去直面属于你的太阳了。”沈临桉的眼角滑出泪痕,滴落在耳後,白一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那抹光亮中。
双眼适应光线後,缓缓地睁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双手,转而看向周边的环境。
他从躺椅上下来,走到一面窗户前,望向外面,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到他穿的黑色毛衣上。
魏庭从办公室里进来,看到已经苏醒的沈临桉,笑道:“哟,醒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睡了五个小时,比之前有进步。”
沈临桉回过头望向他:“今天几号?”
“十二月三号。”
“年份呢?”
魏庭疑惑道:“不是?你睡了一觉怎麽连猴年马月都不知道了?”
“2022年,还能是什麽年份。”
他垂下眼眸,“魏庭,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个梦很真实,你告诉我,现在我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魏庭已经习以为常了,被催眠过的患者十有八九醒来都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或是记忆错乱的现象。
他说道:“你掐一下自己不就知道了?”
魏庭转而出了心理医疗室,沈临桉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感随之袭来,也想起了自己为何在这里。
“所以,我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沈临桉双手握紧,低头抽泣,身体止不住颤抖。
“为什麽要让我经历两次?”
“两次…我还是救不了她。”
直到窗外的景色变暗,沈临桉才走出心理室,拿上自己的外套,在魏庭那儿拿手机时,问道:“你有看到一个怀表吗?”
“没有。”
“什麽怀表?我不就收了你一个手机吗?”
沈临桉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去。
魏庭纳闷了,说道:“嘿,连句谢谢也没有,这人一点风度都没有。”
沈临桉去到江临,紫金府,以及锦华礼,所有曾经待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枚怀表的踪迹,就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