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愣了愣,“什么?”
“似乎是,但是我也不确定,就是听打柴的百姓说的,说那官儿似乎有什么急事,连夜跑了许久,结果车夫困倦,又赶上山里雪崩,连人带车给埋了进去。”
汪雪昭倒是不以为意,眼见着熟悉的陈三毛等人喜不自胜,立马转开了话题,“阿毛,果然你们都在这里!”
他们几个人的热闹却并未传递到一旁的谢晚宁这里,她将目光投向城外,有些心事重重。
汪雪昭说的这件事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然而有些事情谢晚宁此刻并不敢深入的去想。
那个官员应该不会……
这个念头才刚出来,谢晚宁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想什么呢?
肯定不会!
给自己做完心理暗示,谢晚宁便刻意将此事丢在脑后不再去想,只是……
她龇牙咧嘴的伸手。
这一巴掌落下,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她抚摸着肿起来的脸“嘶”了一声。
不是,她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啊?怎么总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儿?
以后万万不能,这个习惯要改!
有人却突然在身后嗤笑一声。
谢晚宁听见了,但实在懒得搭理,大踏步的头也不回向前走。
这种带着优雅又慵懒,隐隐约约还有那么一点点讥讽嘲笑的意思,除了咱们大楚尊贵的燕王殿下还能有谁呢?
见谢晚宁不理自己,叶景珩也不恼,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跟在后面。
他今日穿了一件墨蓝色的大氅,领口和袖口用墨狐毛点缀,更衬得他眉眼慵懒妩媚。
“我说谢将军,你的脸本就圆如烧饼,再打,怕所有镇北关医馆的消肿药膏合起来,也不够涂你那张大脸的。”
谁的脸圆如烧饼?
谁的脸大?
谢晚宁被噎的怒从心生,回怒目而视,“对对对,就你脸不圆,尖嘴猴腮的一副猥琐相,丑得龇牙又咧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被她这样一骂,叶景珩眨了眨眼,盯着她上下看了看,看到谢晚宁几乎要拔刀相对的时候,他倒像是很神经错乱一般突然仰头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晚宁满脸黑线。
有病啊这人?
是不是浑身痒痒了今天来找骂的啊?
“叶景珩你是专程到我面前大笑,来展示你那几颗大牙的?”谢晚宁摸了摸自己的微微烫的脸,准备绕过他离开,“要是这样我已经都验看过了,很有光泽,不用再笑了。”
叶景珩收了笑意,将她一扯,身子却转至她面前,狐毛领子沾着细雪,微笑开口,“我说……你宁可抽自己耳光,也不肯问一句‘是否是他’吗?”
那些被压下的心事突然起伏不定,谢晚宁猛地抬头瞪他,“说的轻松,我问谁去?难不成要我溜出去抓那些砍柴的百姓问一问到底是……”
她那激愤的话还没说完,忽觉眼前一暗,接着是点点香气骤然袭来,叶景珩那几乎完美的脸已经压了下来,红唇轻勾,又浓又密的长睫在她脸上一扫,眸中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
事突然,谢晚宁一时间僵在那里忘记动弹,接着脸上微微一痛,接着是一股浓郁的药香。
谢晚宁怔了怔,下意识要挣脱。
“别动!”
叶景珩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谢晚宁垂眸,却见他不知何时,另一只手已从怀中取出一个莹白小巧的瓷瓶,用牙咬开了红布塞子,难得的是,他嘴里叼着东西,说话还十分清晰,“小心掉你嘴里,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