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万竞霜猛然收回视线,看向了向乐追所说的远方。向乐追看到他轻呼出一口气,说:“挺漂亮的。”
那时候的万竞霜也才十四岁,远没有现在的他这样善于掩藏自己的想法,也没有现在这样情绪稳定。
才让向乐追陡然窥视到了他幽微的内心。
他们走在沿山而建的栈道上,因为万竞霜的那一个眼神,向乐追满腹心事地往前走着,忽然天光变暗,向乐追下意识地前后回望,万竞霜还有其他人都不见了,他茫茫站在百米高空山,无措地向后一退就这么跌入了黑暗深渊。
然后向乐追在强烈的失重感里惊醒。他猛然坐起来,难以自己地大口呼吸着。
直到那种坠入深渊的恐慌渐渐消散。
他回想起不久前,万竞霜和他的对话:
不怕我了?
怕,不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就是——你生气我就会有点儿怕。
从小?是初中那会儿么。
所以,万竞霜对初中的这个时间点是有深刻印象的,当时他发生了什么事么?才会突然出现那样的神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向乐追感觉自己的心肺连着胃都在下坠,胸口空虚的需要马上被这个问题的答案填满。
朋友
8月底,万竞霜带着向乐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了海城。万竞霜的父亲,向总的司机来接他们回了国宾别墅。
向乐追脆生生地喊了人万叔叔,他的万叔叔也一脸慈祥地说:“小少爷,你瘦了啊。回去你林姨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菜了,可得好好补补。”
“太好了!洋人饭真不是人吃的。”
一路上他们亲亲热热地聊着天,倒是一直沉默的万竞霜仿佛是个真真正正的外人。
等下了车,向乐追被他父亲母亲和两个哥哥往大厅里迎,是的,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向董都来看小儿子了。
万竞霜他爸去泊车,而他则拉着向乐追的大行李箱往他房间送去。然后他走了另一座楼梯到了下人房,放下了自己的行李。
虽然是下人房,但这房间也是南向的,有巨大的落地窗,迎面就是别墅后的花园。
各色的兰花都在争奇斗艳,漂亮的不像话。这些花日常都是林士英负责打理,有些国外找来的品种娇气的很,林士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们能活在这片土地上。
这每一朵绽放的花开的都是林士英的心血。
都是兰花啊。
万竞霜不想再看,把窗帘严严实实地都拉上了。
没多久房间门被人轻扣了三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是林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