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句话。
“走反了,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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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荣做了个梦。
梦里地球停止旋转。港岛陆沉,高楼坍塌。
时间永远停在了晨昏交界的傍晚。
赤道的海水涌向两极。滂沱的雨在狂风之中倾倒下来,令维港的水暴涨,淹没了城市。
然後似有若无的花香味飘入鼻尖,勾着意识从混乱丶深沉的梦里渐渐醒来。梁嘉荣不自觉地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
这段时间因为腺体的异样,再加上工作繁重,他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稳,夜里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惊醒。但或许是体内残留的Alph息素在慢慢减退,昨晚的他竟然睡得还算安稳。
得到充分休息的身体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舒畅,梁嘉荣大脑放空地赖在床里,目光恍惚地绕了个圈,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枚走之前被他摘下留下的戒指不知何时重新回到了他的无名指。
梁嘉荣盯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正准备伸手去取,一只手就从背後伸出来,扣住他戴着戒指的左手,掌心贴着手背地摁进了身下柔软的床铺里。
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心跳自後背透来,梁嘉荣挣动了一下,下一秒,感觉到屁股上顶着个东西。
他瞬间停下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後颈处,鼻尖蹭过埋藏着腺体的皮肤,然後一个吻落在上面。
“庄情。”
梁嘉荣喊了一声。
他的嗓音有些发紧,完全不知道自己喊这人的名字是做什麽,既不像是制止,也没有在邀请,这更像是他在大脑空白时的一种下意识行为。
“嗯。”身後的人回应道。
这个字混着沙哑的鼻音,震颤顺着他们相亲的地方荡来,撞在梁嘉荣耳廓上。一股痒意从耳朵深处劈到心尖,梁嘉荣猛地夹紧双腿,把自己蜷缩得更多了些。
庄情用拇指在梁嘉荣的指节上蹭了蹭,顺势将那只手连带着整个人都扣进怀里。
他们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都是在易感期的时候。在欲望的驱使下,他们做了睡,睡醒了又做,根本没什麽心思去想别的,庄情光应付身体里那股热度已经够费心了。
可现在不同。
现在庄情的脑子无比清醒。他清楚地认识到,现在不是需要他们表演恩爱的公衆场合,也不是亟需纾解欲望的特殊时期。
而割去了这段婚姻里的利益和本能,他面对着怀里柔软的人,依然産生了明确的占有欲。
梁嘉荣是他太太。
这人只能这样呆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