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情思索的功夫,坐在他腿上的人开始不安分地挪动起来。四下灯光昏暗,这个动作幅度并不大,周围的人如果不留意很难发现,但庄情被骑着没可能不知道。
身体的重量压在大腿上,一股甜腻的气味飘过来,庄情只闻了一口太阳xue便突突地跳,神经也跟着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喜欢这股味道。
非常不喜欢。
“下去。”他冷冷地开口。
趴在身上的Omega顿了一下,然後缠得更紧了,说:“庄少,对不起嘛。你……”
“下去。”庄情不等对方说完,又重复了一遍。
冰冷的语气令Omega浑身一震,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松手,从庄情腿上爬了下去。
庄情低头看看裤子,借昏暗的光线确认被蹭过的地方没有弄脏後,他仰头将杯里剩的那点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便要离开。
“喂喂喂,去哪里?你叫我出来喝酒的喔?”林永谦看着庄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喊道。
但不出意料的,他根本拦不住这位大少爷。庄情只扔下一句“账挂给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永谦无奈地耸耸肩,在目送庄情消失後,转头看向被抛在一旁的Omega,笑不达眼底地勾勾嘴角,说:“哎呀,我同你讲,他不喜欢倒贴的。”
人人都说庄情风流多情,但要林永谦看,比起多情,庄情应该是无情才对。
这人从出生起就什麽都有了,金钱丶权力丶美色和爱慕这些寻常人要付出才能得到的东西,对于庄情来说全都唾手可得,所以他想要就拿着,不想要就扔了,从不懂得珍惜,更不可能动心。
Omega糯糯地喊了句“林少”,并拢的双腿绞紧着,喘息愈发急促。他长了张柔美的脸,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那种神情一看就是刻意对着镜子练过的,眉毛一蹙,眼睫一垂便是我见犹怜。
可惜太假了。
谁都知道这是装出来的,倘若心情好还有兴致陪着演演戏,心情不好,理都不想理。
甜腻的香味隐隐在空气里浮动,林永谦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紧接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说:“我呢,也不喜欢倒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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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收到短信至再次推开家门,庄情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漆黑一片的屋子让他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手往旁边一拍,拍开了总控按钮。
灯光无声地填满了房屋。
他快步穿过入户长廊。家里和出门之前没什麽差别,主卧也仍旧是一片狼藉,皱巴巴的床单上那些残留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但太安静了。
庄情转身,径直走向梁嘉荣的房间,擡手拧开了那扇关着的房门。
只见侧卧那张属于梁嘉荣的床上空无一人,床铺得整整齐齐。而床头柜上,伶仃地摆着一枚戒指。
庄情上前将那枚戒指拿起来。
这是他们的婚戒。
他面无表情地端详着手里的戒指几秒,紧接着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