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没见过倪子诚,”林永谦语气里带上了些讽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庄情没再回话,只见他若有所思地啜饮一口杯里的酒,紧接着突然开口,话题一百八十度急转弯:“林永谦,记得我找你喝酒那晚那个Omega吗?查查他是谁。”
那家私人会所是林永谦的産业,虽然这人不管平时运营,但作为最大的股东,自然是有权利去调查的。
“又来?为什麽啊?”林永谦瞪着眼,仰头忿忿地喝下杯里的酒,“我下次一定要问你收钱。”
“没什麽,只是有点事想问问他。”庄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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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又多在宴会上熬了半个小时,庄情终于找到机会离场。
他匆匆赶回家,直至拧开家门,看见亮着灯的客厅的刹那,一直吊着的心才安稳落地。也是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竟然归心似箭。
庄情轻轻吐了口气,脱下鞋子,循着声音穿过走廊来到厨房。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炉竈前,身前袅袅冒起一些白色的雾气。
“还没睡?”
梁嘉荣听见声音,扭头看了庄情一眼,问:“喝酒了?”
“一点点。”那人说着,举步走到他身边。
锅里的水正沸腾,热气卷夹着一丝淡淡的甜味飘上来。梁嘉荣用汤匙舀了一点煮开的汤水进杯子里,然後递给庄情。
姜煮雪梨。解酒润喉。
这一瞬间,他们好像回到了这段婚姻最常见的样子。那份离婚协议书,以及後来发生的纠缠和争吵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切都回归正轨。
庄情的心尖感到瘙痒。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接过杯子,浅浅啜饮了一口,在感受到淡淡的甜蜜裹着姜的辣在舌尖弥漫开的同时,问:“医生怎麽说?”
“没怎麽说,等信息素代谢掉就好了。”
庄情的视线落到梁嘉荣後颈上。灯光下,那人後颈的咬痕炎症已经退去,本来肿起的腺体似乎也不那麽红肿。等伤口结的痂掉光後,那块皮肤就会恢复得光洁如新,看不出曾经被人狠狠地啃咬,并试图标记过。
“过来,我给你上药。”
梁嘉荣顿了一下,没有拒绝。
屋子里异常安静,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梁嘉荣主动低下头,把那截後颈露出来,姿态就像是主动暴露肚皮示弱的猎豹。庄情得意于这种亲密的袒露,却又忍不住想,或许这人还是不上心,仍然觉得自己一个Beta,并不会被成功标记,才会随意把後颈暴露给Alpha。
“庄情,”那人突然喊他,庄情以为梁嘉荣要说什麽,却听见对方说,“我姐姐的事,拜托你一定要保密。”
原本的平静被这一句敲碎。庄情心情烦躁地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随後淡淡地开口说:“放心吧庄太,我不会说的。”
几秒後,柔软的嘴唇黏了上来。
“谢谢。”
含混的两个字淹没在他们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