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嘉荣试图补救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报复似的被用力挤了一下。从胸口滚上来的一口气因此断开来,化作一声尖细的丶微弱的闷哼。
庄情身上烫得厉害,就连眉头都像是不受控制地微微皱着,显然易感期的情热虽然被药物强压下去不少,但身体的症状一时半会还未消退。
梁嘉荣低头看了会儿,轻轻吻在这人的眉心。
“亲这里。”庄情撑起一点上身,凑到梁嘉荣面前,低声说道。
他们的唇靠得太近,即使没有亲吻,也已经在说话时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彼此。
梁嘉荣的呼吸微不可闻地抖了一下,紧接着捧住那张靓丽的脸。
他一样有占有欲,一样会偏心。
他总是觉得庄情的嘴唇柔软到不可思议,越是亲吻越容易让他沉沦。
吻变得越来越深,梁嘉荣的舌尖扫过微张的唇缝,被庄情突然张嘴咬住,然後伸舌顶了回去。後者的掌心托起梁嘉荣的後颈,摁着他压向自己的唇,强势地攫取肺腑中的空气。
“嘉荣。”
难舍难分的双唇终于分开时,水光早已泛滥。细碎的吻不断地落下,庄情混杂着喘息的呼喊一声声地响起。
“梁嘉荣。”
梁嘉荣觉得自己有点心跳过快了。
“再做一次?”
“嗯。”
夜的朦胧恰到好处。
所有的爱和欲望,无论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伟大的还是自私的,都被他们拥抱彼此的动作堵在赤裸的身躯里。
胯骨因为被一直压着,骨头处渐渐萌生出酸胀感。梁嘉荣往下摸了一把,触碰到的是黏腻与火热。
暧昧的声响回荡在深宵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扣住梁嘉荣腰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又往下滑了点,肉被掐得从指缝间挤出来。
床架摇动的细微声响截止于两声叠在一起的闷哼之後。庄情的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然後才慢慢从如同登临极乐的云端回到现实。
他看着身下被欲望揉捏得柔软的人,问:“你记得,我们办完婚礼那天回到家以後,你跟我说过什麽吗?”
他们是契约婚姻,没有半点感情基础,新婚那一夜可能也就比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要熟悉一点,自然也没有洞房花烛夜,就连房间都是早就说好分开的。
这种情况自然是没什麽好说的,尴尬都还来不及。
但即便如此,他的新婚“妻子”还是跟他说了一句话。
“‘晚安’。”
梁嘉荣看着庄情说道。
此时此刻,窗外朦胧地浮现出一点天光,但日出却还没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