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他几乎是仓皇地丢下这两个字,“嘭”地一声关上门,力道大得连门框都震了震。
季淮站在门外,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了一声。
他擡手摸了摸鼻尖。
像是自言自语般,对着门缝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
第二天。
江迟是被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晃醒的。
他皱着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看了一眼。
下午1:07。
“!!!”
他猛地睁大眼睛,一瞬间睡意全无。
这个时间,他早该在高导的剧场里排练了!
江迟蹭地坐起身,结果眼前骤然一黑,太阳xue突突直跳。
“嘶……”
他擡手按住额头,指节抵着眉心,试图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怎麽回事?
我又没喝酒,为什麽头这麽晕?
有种宿醉不醒的感觉……
他还没理清思绪,房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
“叩丶叩丶叩。”
三声,不紧不慢,礼貌而克制。
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急着催促,敲完便安静地等着,涵养极好。
“醒了吗?”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是季淮。
江迟浑身一僵,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季淮为什麽会在我的房间门口?!
下一秒,记忆回笼——
哦,对……我昨晚没回去。
我留宿在了南山别墅。
江迟张了张嘴,想回应,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那股眩晕感仍未消散。
他愣愣的盯着门,半天没吱声。
门外的人静立了几秒。
没有回应。
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一声,季淮推门而入。
“醒了?”
晨光斜斜地漫进房间,江迟正坐在床中央,背脊绷得笔直,像一截被雷劈过的枯木。他的眼神涣散,还浸在未散的睡意里,连睫毛都凝着几分迟钝。
季淮眉梢微挑,嘴角噙了丝笑:“敲了半天没动静,还以为你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