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忽明忽暗,歌声时而轻时而缓,陆晏深搂着她别开了人群最多的地方,去到角落里。
“你会跳。”沉默许久,他开口说第一句话。
“自是没有陆先生熟练。”她错开些视线说。
“谁教的?”他这麽问,是知道她以前根本不会。
她说:“虽然比不过你排场大,但我偶尔,也会出席一些舞会,也会有应酬。”
换而言之,是别的男人教的。
话刚说完,就看见有人靠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躲,就被陆晏深抱着换了个方位。
他摁在她腰间的手力大了些,甚至感觉有点疼。
江南皱眉睨他一眼,得到的回馈是句不着痕迹的:“没掌握好力度,抱歉。”
“……”
“怎麽会想起喝酒要问过我?”陆晏深冷不丁地问。
对啊,怎麽会想起要问他呢?
虚荣心作祟吧,即便没有实质性关系,当受到别的女人挑衅时,她多少也是有点要面子的。
“感谢配合。”江南避重就轻,换了个话题:“杜夫人是不是你提前交涉过,必要时候来救我的场的?”
陆晏深稍稍低头,对上她的眼:“为什麽这麽说?”
她直言:“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这些年是有一些人脉和圈层,但还不至于能让她主动跟我打招呼,甚至是求合作。”
“她应该不会说假话,是江小姐谦虚了。”男人也跟着避重就轻,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刚才差点被人做局。”
“还会有人敢做陆先生的局?”江南笑,“什麽局?”
他用低沉醇厚的音说:“那人用几块破石头,做了张十一亿的评估报告,找我空手套白狼。”
江南一愣,觉得稀奇,他以前主动跟她说过关于生意上的事吗?没有,从来没有过。
隔了好久,她才问:“然後呢?”
“然後,我低价收购了他的公司。”
“那真是,恭喜陆总……”
待舞会结束,时间已经不早,江南刚坐上回程的车就开始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靠在陆晏深的肩膀上。
男人也闭着眼,看样子是睡着了。
轻轻离开他的肩膀,江南发现他的西服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沉默数秒,把衣裳还给他,拿围巾将自己裹住。
时间显示是凌晨四点过五分,江南记得出发回来的时候还没到十二点,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在车上睡了四个小时。
夜色如墨,海风轻轻,依稀还能听见远处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
司机不知什麽时候走的,车窗虽半开,车里的暖气让人感觉不到冷,车厢里只剩江南和陆晏深的味道,在有限的空间里交叉缠绕。
夜深人静,她侧眸望向远处,什麽都没想,又好似什麽都想了一些。
等她出够神一回头,发现陆晏深正盯着自己,那双墨蓝色的眼被夜色蒙了半层阴影,变得迷离,分不清颜色。
不知道他什麽时候醒的,又这样看着她多久了?
他没说,江南也没问。之後好半晌,谁都没先开口。
特定的空间,特定的环境总会让人脑子变得不是那麽清醒。
又俩俩沉默片刻,终是江南先低头一笑,似在自说自话:
“周许问我,阿颜问我,梁小姐也问我,为什麽明明是我绿了你,我们却还能结婚?又为什麽,你没有报复我?”
【作者有话说】
前面修过文,梁婧予之前排球冠军的设定改成了港姐冠军。
评论好少呜呜呜,我快没动力了(大哭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