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今盛控股的公司太多,他每天日理万机,这点小事都需要他把关的话,那也不必运行了。
沉思片刻,她说:“不管是别人构陷还是工作失误,事已至此,人员已伤,损失已造成,你的这家子公司肯定要赔偿。而花艺这块是我负责的,到时候,赔偿金我跟着出一部分吧。”
陆晏深笑了笑:“南南好大方。”
“也不是吧,该担的责任还是要担的。”
他再开口,语气不容置喙,也不容反驳:“我应该还没穷到,这点事需要你承担。”
江南又静默好久,缓缓道:“我信我团队的业务能力,我觉得,这事儿吧,很蹊跷,我想要个真相。”
陆晏深面不改色说:“我会让人查。”
“万一是你的世家妹妹陷害我呢?你帮谁?”
他闷笑,一把拽起她,摁在自己的怀里:“阴阳怪气兴师问罪了我这麽久,该我说点什麽了吧?”
“说什麽?”
“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你身旁那位护花使者是谁了?”
她愣了愣:“我以为你并不关心。”
“为什麽会这样认为?”
“去年到今年,整整一年,你不就没问过吗?”
他望着她,不语。
她继续说:“或者说,在你特助调查我是否存在危险时,他就已经和我的社交关系网一起,形成文件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过吧?”
陆晏深的目色深了几许:“审题不清啊江南小姐,我问的是,你不介绍介绍?”
“不了吧。”江南跟他对视,“就男女关系网这个事,你的过去和现在我知之甚少。公平起见,我的过去和现在,您是不是也不能多问呢?我们谁都不需要说。”
男人盯了她数秒,视线一动不动,好片刻,才水平如镜说:“好,就听南南的。”
说完他甚至还没什麽情绪地笑了一声。
这声笑,不屑和傲慢都在里面了。
忽而间,江南感觉如有雪水兜顶泼下,凉过西伯利亚的寒风。
有些事,本就不适合细细咀嚼。他连追问一句都不肯,她没有任何能与他打擂台的筹码。
她想试探看他是否会吃醋,可这本就是无稽之谈。
吃醋的前提是喜欢的什麽被别人抢了,吃醋意味着要进行比较,而雄竞这个项目,不会出现在他陆先生的游戏规则里的,那相当于是对他身份和地位的一种亵渎。
江南挣了两下,陆晏深没挽留,她轻松从他身上下去。
赤脚站在地毯上,江南转身继续整理之前没归类好的毕业书籍。
陆晏深摸了支烟点燃,深吸了两口,无声无息望着她——今夜有月,埋在雾里,浅浅的,她的身影落在月光底下,轻飘得像随时会蒸发的晨露。
江南低头整理书籍,头也没擡道:“生日那天深夜,你重新许我的生日愿望,还作数吗?”
那时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漫长又遣倦的欢爱,她又被他弄得嗓子沙哑,眼角通红。他承诺,重新许她一个愿望。
陆晏深点了点烟灰,醇厚的烟嗓明显:“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江南用力擦拭着本就没灰的笔记本,淡声道:“如果有一天,我提分手,陆先生不要为难谁,我们痛痛快快地结束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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