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述还以为她会说什麽,没想到却是这麽一句话。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广播处的催促越来越急。
他看着她,忽然就很想留下。
只是他却缺少一个为她留下的身份。
“喂,我要走了,”他音调压的很低,装没心没肺的劲儿,特意不让乔咛看出他难过的情绪,像是开玩笑般,他说,“要不要,抱我下?”
乔咛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他。
楼述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挠了挠头,小声替自己找补道,“不乐意就算了。多少人想抱我还抱不到呢。”
说归这样说,他耳根还是很明显地红了红。
“我真走了,”他擡起大手朝乔咛挥挥,正准备走,他忽然又折返回来,很幼稚地说,“谢忍安那家夥要是惹你不开心了,我会随时回来把你抢走。”
乔咛咧纯笑了笑。
那才不会发生。
谢忍安是世界上,除了妈妈和姐姐以外,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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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饭点。
张阿姨做好了一桌子饭菜。
她边打汤边说:“小咛啊,你去楼上看看你哥哥在不在,叫他快下来吃饭。”
乔咛应了声“好”。
她上了楼。
敲了敲谢忍安房间的门。
没人应。
她微微皱起眉头,又敲了敲:“在吗?”
还是没人应。
就在乔咛以为也许谢忍安不在家的时候,身後她房间的门忽然开了。
紧接着她的肩膀上传来一道温热的力度。
她顺势被谢忍安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忍安将她抵在门边,一边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将一旁的门锁扣上。
门锁“啪”地一声,发出压迫感极强的闷响。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炽热的呼吸抚在她的耳畔和脖颈。
“去哪儿了?”
明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色,语调里却是明显压抑着的克制。
事实上,他都快要紧张的发疯了。
“没丶没去哪儿。”
乔咛不自然地低下目光,话音也有些磕巴。
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乖孩子。
“撒谎。”谢忍安一字一顿,轻易就挑破了她的谎言。
他手上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递给乔咛:“去找他了吗?”
乔咛接过那张被揉皱的白纸。
残损的折痕让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楼述丢给她的纸飞机。
只不过,在纸页最里面,写着几个飘逸的大字:
“喂。我喜欢你。——楼述”
乔咛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她下意识踮脚去夺谢忍安手上的纸。
谢忍安只微一往上擡手,就轻易躲开。
“不止是这个,”他目光向下,略带侵略性地扫过乔咛的眼眸,眼里是藏不住的占有欲,“还有,小咛,你为了写了好多信啊。”
在看到满抽屉的粉雾色情书以及放在一块的纸飞机时,他不可置信地僵在了那里。
病态的占有欲作祟,再加上那张写着名字的纸飞机,他下意识以为那些都是乔咛写给楼述的信。
她喜欢楼述,不喜欢他。
他还是被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