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
他立刻恭敬的朝後退出房间,咔的一声关上门,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这位爷太可怕!老哥为了小命先逃一步了!
顾深并没有离开教堂。
他含着令人惊悚的笑意,细致的询问了订婚宴负责人一切关于白渊喜好的问题。
毕竟,把小花豹关起来後,过一段时间,他就会着手准备两人的婚礼。
既然宝宝喜欢结婚的话,那就让他穿着裙子,多结几次婚。
白渊长得昳丽精致,又留了长发,那麽——穿起婚纱来一定漂亮极了吧。
只是想想,顾深就期待到等不及了。
他甚至选好了婚礼要用的邀请函,他想,他一定要让白渊乖一点,哄着他跟自己手写邀请函。
介绍的负责人是个人精,从顾深沉思的神态中察觉到几分他对邀请函的兴趣,又凑趣的加了几句。
“顾先生,这新人双方一起手写邀请函能恩爱白头,真不是一句空话,我接手过的新人,只要写了的,现在都如漆似胶,好的分都分不开。”
顾深嗯了一声,他想,白渊懒洋洋的又一身反骨,听见这样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撂挑子不干。
他要提前安抚住白渊,还要用白渊喜欢的东西勾住那小花猫,让他能沉下心来,必须得把这个邀请函给写了。
“先备着吧。”
等敲定了细节,顾深回家进了书房。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中,垂着眸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朝上折了几折,等时间准确的定格在二十一点一刻,才打开显示器。
显示器出现後是一片黑暗,环绕式的音响隐约显出海浪声,延迟了一会儿,显示器上才出现晃动的镜头,大概是在航行中的游轮上。
镜头对准的角落处有几个杂乱的人影,一开始是一个陌生的健硕男人对着镜头叽里呱啦描述这些人受刑的过程。
只是一阵,顾深就眉心微蹙,没了耐心,他指节敲了敲木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呢?”
那边的傻大个啊了一声,正要举着镜头离开,突然“啊”了一声,接着是混乱嘈杂的喊叫怒斥声,大概是被谁黑了一手。
顾深皱眉,正打算直接把镜头切到白渊那边。显示器上的画面一晃,接着一张被放大的昳丽精致的脸出现在上边。
是白渊。
他脸色苍白,眉尾处挂着一条血痕,脸侧也有不知道是谁的猩红血迹和黑色的灰尘,上半身的衬衫半敞,脖颈上的伤口鲜血淋漓。
白渊浑身带着一种从粘稠血腥深渊中爬出来的嚣张感,带着铁锈味的锋利侵略感。
顾深顿了一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
他倏地站起身,声音又沉又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谁伤的你!?”
那边的白渊皱着眉侧了下脸才听清,挥了挥手笑的唇红齿白灿烂极了,“好像是您呢,顾先生。”
顾深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把画面转到平板上,边朝外走边打电话吩咐人立刻到码头逼停游轮。
等上了车,顾深语气已经沉稳下来,一字一顿的道,“白渊,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你给我好好待着,等我去接你。”
白渊啧了一声,看都没看遍地狼藉,一支手朝後坐上甲板上的栏杆,“呦,顾深,现在又跟小爷玩深情了?”
他冲着镜头笑的嘲讽极了,“您甭装了,我都替您累得慌。”
顾深道,“别闹,赶紧下去。”
白渊挑眉呵呵,“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