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锦缎长裙层层叠叠,绣满了繁复的花纹。
外披的白色狐裘虽然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可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粉的裙,白的狐裘,本该贵气又清丽。
可她穿着却是硬生生地把华丽堆砌在了一起的感觉。
富则富矣,没有半分高贵。
她见宋云曦不语,只当气势压过了她,于是更得意。
“听闻侯府近来有些不寻常呢,府里的主子们好似都深居简出,好些日子没瞧见侯爷和老夫人露面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您可是侯府嫡女,想必清楚得很吧?”
她刻意咬重了“侯府嫡女”四个字,言语间的阴阳怪气让人一听便知不怀好意,周围的贵女们听到这话,也都停下了。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宋云曦,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幸灾乐祸,似乎都在等着看她如何作答。
她身世的事,传出去点儿什么也正常。
闹得太大了,总会有漏网之鱼。
但这不重要,反正谁有证据呢?
宋云曦还是没理。
官家女子顿时变了脸色,这是在打她的脸啊!
“同你说话,你没听见”
宋云曦神色未从变,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女子一眼,心中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想从她这儿探听些虚实,再借机编排她。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看姑娘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学过,我这侯府家事,也不是你一个外人能置喙的。
“况且姑娘你,放着这满园梅花不赏,反倒对别人府中的琐事这般上心,莫不是自家日子过得太无趣,非得学村口大娘嚼舌根寻些乐子?”
宋云曦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淡淡把话又抛了回去,噎得那女子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哼,当真会装,装得满京城大名鼎鼎!当谁不知道你真面目似的。还不知道你这样的凶神会怎么对侯爷和老夫人呢!”
宋云曦淡淡道:“大名鼎鼎不敢当,只是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敢同我侯府嫡女这般说话的。”
这官家女子登时笑了,就怕你不问呢!
她仰起下巴,那鼻孔都快朝天翻过去了。
只听她扯着尖锐刺耳的嗓音得意道:“哼,我乃吏部尚书之女林婉儿,你一个小小侯府嫡女,也敢在我跟前摆谱?”
宋云曦扯了嘴角,“看来我是该做点儿好事,通知你家人为你安排个掌仪姑姑好好教养教养了——小小侯府?可笑。”
广安侯再不济,也是个一品侯爵。
“你这侯府,虽说顶着个世袭的名号,可你一个女人又不能承爵!你们那点祖上传下的功勋,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吧!
“现如今不过是躺在祖宗功劳簿上睡大觉,靠着往昔余威吓唬人,实则内里空虚,怕是连维持侯府体面都费劲,还真当自己是不可一世的豪门呢!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