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他就如何,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果傅权霄真的对他哥不好,他能拿傅权霄怎麽样。
傅权霄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说道:“我已经将名下所有资産都转入钰元名下。”
谢玦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後,不由异常吃惊地看着他。
傅权霄从後视镜里对他笑了一下:“所以,如果我对你哥不好,可以让我净身出户。”
谢玦抿了抿唇,这次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真的爱我哥哥?”
傅权霄点头:“我爱他。”
谢玦沉默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你知道吗?在你们结婚前,我想让你们中止协议,还想把事情闹大,闹到爸妈那边去。”
“可是我哥说,他想和你试试。”
傅权霄愣住了。
急促刹车的声音,谢玦猝不及防往前一个踉跄,车停下了。
“喂你——”他愤愤地擡头,却在看到傅权霄的表情时,愣了一下。
“他说,他想和我,试试吗?”傅权霄怔怔地问。
在被谢玦撞破他们之间的协议之後,傅权霄曾想过谢钰元是如何说服谢玦的,他曾想,或许是,父母那边的大局,或许是,契约和对他的承诺。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钰元,是在什麽时候,重新喜欢上我的呢?傅权霄一直都不知道。
他也一直都没有问过。
如果……如果当初……
曾经傅权霄以为,他不会後悔当初选择利用那个机会胁迫谢钰元和他结婚,因为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一定无法抗拒心底魔鬼的诱惑,仍然会选择这样做。
可现在,傅权霄从未有过地深切後悔了。
“对。”谢玦看到傅权霄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突然释然了。
他往椅背上一靠,对傅权霄说道:“喂,以後对我哥好点儿。”
傅权霄认真地对他说道:“谢谢。”
谢玦哼道:“你别得意,我还会继续观察的。”
傅权霄说:“欢迎监督。”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啓动了车子,加速往机场驶去。
候机厅,傅权霄送谢玦准备登机。
临行前,谢玦犹豫了一会儿,对傅权霄说道:“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们。”
傅权霄问道:“是什麽?”
这个问题,谢玦一直不敢问他哥。
直到现在,对着傅权霄,他才敢问了出来:“当初……就是,八年前,我家出事的时候,”
“你和我哥,到底发生了什麽?”他问道,“你进了医院,我哥从看守所出来後,一直在吃药……”
傅权霄的脑中轰了一下,他眼前有些眩晕:“你说什麽?”
他一把抓住了谢玦的手腕:“你说什麽?什麽药?什麽看守所……”
谢玦看着他的样子,又犹豫了一下,他和爸妈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当初,傅权霄找到了他们家里来,和谢钰元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傅权霄应该是来求和的,但和谢钰元冲突後应该是打了一架,最後傅权霄为了替傅家求得谢钰元的原谅,捅了自己一刀,重伤进了医院,谢钰元进了看守所。
“就是……”谢玦犹豫着说道,“我哥从看守所出来後,一直在吃药,就是那种,抗精神衰弱的药,吃了好久。”
傅权霄的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握着谢玦的手在发颤。
谢玦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下去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
药……
傅权霄想起第一次看到谢钰元吃药,是在他们婚後最为僵硬的时候。
那时他无意中发现,钰元在吃一种抗精神衰弱的药,他以为钰元和他在一起,已经到了精神衰弱丶需要吃药,才能勉强和他过下去的地步。
从那以後,他远远地避开,远远地逃开,他再也不敢让钰元继续难受下去了,一年,只和他见一两次丶两三次。
“看守所……”傅权霄喃喃地说,心逐渐像是被利刃一片片切开,疼得无法自抑,他渐渐咬紧了牙关,“他为什麽,会进看守所?”
“我明明……”
“涉嫌故意伤害,”谢玦看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最後查清了,那一刀是你自己捅的,所以我哥没事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