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菡萏:“!!!!!”
&esp;&esp;姜菡萏:“阿夜!!!!!”
&esp;&esp;“我知道你会生气。”阿夜别开视线,“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菡萏,我……”
&esp;&esp;他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他可能会疯。
&esp;&esp;他甚至很庆幸这场战事的来临,他终于有事可以做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人,杀尽所有人。
&esp;&esp;刀光掠过头颅,鲜血四溅,滋味鲜美……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事实——菡萏永远不可能嫁给他,菡萏只会嫁给姓风的。
&esp;&esp;姜菡萏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看到他眼神中露出的杀机,就知道他准没想什么好事。
&esp;&esp;她头疼:“你要杀姓风的,那就在战场上杀了风曜好不好?你杀这个姓风的,天下人都会感谢你。”
&esp;&esp;阿夜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会吗?”
&esp;&esp;“会!”姜菡萏回答得斩钉截铁。
&esp;&esp;“好。”姓风的里面,他本来最想杀的人就是那一个。
&esp;&esp;“话说,铁甲军是怎么混进城的?”姜菡萏实在好奇。降仙台神罚之后,京城各处门口皆有敬王府的府兵盯着
&esp;&esp;,连风曜的手段都被看出了破绽,阿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阿夜:“你帮我的。”
&esp;&esp;姜菡萏:“???”
&esp;&esp;阿夜掏出了一枚令牌。
&esp;&esp;那是慈宁宫发的通行令牌。
&esp;&esp;连宫门都能进,城门自然没问题。
&esp;&esp;姜菡萏:“……”
&esp;&esp;这确实是她帮阿夜要来的。
&esp;&esp;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sp;&esp;
&esp;&esp;“趁叛军刚退,马上派人求援!号令各州郡勤王!”
&esp;&esp;“通告所有家中建有丹炉的人家,上缴硫磺石等物,可得重赏!”
&esp;&esp;“京中所有壮年男子,不论士农工商,一律发给甲胄兵器,上阵守城!”
&esp;&esp;“捐粮二千石者,可得不记名官凭一份!”
&esp;&esp;“以双倍工钱征召工匠!”
&esp;&esp;……
&esp;&esp;诏令一条条从皇宫中传出。
&esp;&esp;每一条背后都是城中的困境——缺人、缺粮、缺军械!
&esp;&esp;京城并不产粮,百姓所吃的粮食每日是由运河输送而来,城中寸土寸金,粮商们的粮仓皆是建在城外,多半已经落入风曜之手。
&esp;&esp;城中就算还有囤粮,可只出不进,很快难以为继。
&esp;&esp;上一世皇家那么快就放弃了京城,固然是因为承德帝懦弱怯战,也是因为京城实非固守之地。
&esp;&esp;太皇太后上一世宁愿殉国也不愿离京,这一世轮到她老人家做主,又有敬老王爷相助,两位老人家的风骨尚未被承德帝带来的浮华柔亮之风浸染,行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很快城中便大改了模样,不单壮年男子拿起武器上了城头,孩子与女眷也在城下帮忙搬石头。
&esp;&esp;风曜虽然暂时负伤,但对城门的进攻从未停止,搬石头的人群里很快只剩下孩子,因为女眷们要去照料伤兵。
&esp;&esp;皇宫中,宫人们奉太皇太后之命,将细布衣裳裁成布带,送往前线给将士们包扎——城墙上半数是只拿过菜刀的百姓,他们很容易受伤,纱布绷带供不应求。
&esp;&esp;太后与丽阳带着一群宫人,各挎着一篮子裁好的棉布,经过宫门。
&esp;&esp;羽林卫感动不已:“娘娘与殿下何等尊贵,竟亲自为我们做这些。”
&esp;&esp;太后笑道:“都是应该的,我们也做不了旁的。”
&esp;&esp;羽林卫施礼放行,太后带着丽阳离开皇宫,走过街口,太后把篮子往身后宫人手里一放:“哀家有些累了,先歇歇,这东西伤兵等着用,你们快快送过去。”
&esp;&esp;宫人们领命而去。
&esp;&esp;“有些累了”的太后目光灼灼,等宫人们走远,立刻拉着丽阳寻找起来:“花枝巷……我记得的,以前没当太后的时候逛过好几回……”
&esp;&esp;丽阳被她拉着,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
&esp;&esp;除了跟鹿长鸣去乐坊那次,她从来没有这样自己走过街头。可那次大街上热闹无比,乐坊里歌舞升平,而今街上店铺零落,行人匆匆,不时有人推着板车疾奔而过,板车上躺着伤兵,不知是死是活,鲜血沿着木板的缝隙滴落在地上,很快被暴晒下的石板吸干净。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