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雾郑重地收好私库钥匙,要她立刻拿出一枚信物,她还真没有准备。
就地取材,折一大片棕榈叶,融去雪花,现编一把棕叶小宝剑。
把它递给叶孤城,“凉雾牌宝剑,别无分号。闲来无事,你能凭此睹物思人了。”
叶孤城妥贴剑收入怀中。
他收集过许多宝剑。别看这一柄“叶编剑”不足手掌长,却能断定它的威力最为凶猛,是能直刺他心房最柔软的位置,定当好好珍藏。
想来遗憾,之前凉雾送的碎银护身符,在铁掌山挥了防护功能后,化成粉末随风而逝。
凉雾没给对方叹息的时间,挠了挠他的手心。
兴致勃勃地建议,“择日不如撞日。纪念定情的第一夜,我们去试一试新鲜刺激的?”
叶孤城手心一痒,痒意瞬间蔓延到心头。
他控制着自己没有过度联想,但子时已过,正常人第一反应是该上床睡觉了。此刻,还能玩什么?
叶孤城问:“去哪?”
凉雾:“上船。”
海风猛起。
风大,差点将“船”字吹成了“床”字。
叶孤城庆幸自己的听力够好,没有听岔劈了。
凉雾勾着对方的小指,“向「六六六号」,出。”
从东岸飞一飞,两刻钟后到了停船港口。
「六六六号」没留人,船员们入城休整,每天中午轮班来打扫检查一圈。
凉雾轻车熟路地摸黑领路,带人前往她的舱房。
开门,燃灯。
她指向舷窗下的两盆花,“情花,我向公孙长老要了种子,在海上种活了,这两天刚刚开花。
你要是喜欢,明天捎一盆回府,但要注意别让旁人碰到尖刺,毕竟预备的解毒丹数量有限。”
叶孤城谢绝了,“不必了。一年到头,我在府里最多住上三四个月。不用让白管家冒着被扎中毒的风险。”
他问:“情花有毒,你为什么养它?”
“当然是为了体验情花带来的刺痛。”
凉雾说得理所当然,“你不好奇情花带来的神奇中毒体验吗?情动则有钻心之痛,它与定情之夜很相配,不是吗?”
凉雾真心实意地想要试一试。
百毒不侵的体质,早就让她觉得也是一种缺陷。不知毒的运行,何来攻破毒素之际的突破呢?
情花据说来自天外,也许能成为让她有感的毒。
反正有解毒丹在手,有了不被毒死的底线保障。
叶孤城:?
哪对正常情侣在定情的第一夜,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玩剧毒的?
凉雾目光灼灼,期盼之色溢于言表。这样的新鲜刺激体验,值得来一把。
叶孤城笑了。
他再也不复平静表情,终于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真实情绪。“这个提议,真的好了。”
两人伸手,握住同一根花枝。微微用力,让尖刺扎破皮肤。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当双方的指尖流出鲜血,血顺着情花的花枝缓缓往下流。血液相融到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血,红得迷离。
很快,两人俱是感到心口一痛,畅快地相视而笑起来。
凉雾望着那一抹红,忽而开口:“你说怎么办?我想亲一下你的伤口了。”
第1o5章
两人的鲜血顺着花枝蜿蜒而下,没入花盆的泥土里。
彼此都伤在指尖。
针刺般的伤口很小,但扎得极深。
叶孤城眼底荡起涟漪,只为凉雾这一句想亲他的伤口。
他没有回答,先一步牵起凉雾的手,吻上她指尖。
凉雾伤口的血腥味,瞬时在他的唇齿间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