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软饭的:“……”
于连:“……”
沈曼春推步蘅走後,于连问封疆:“沈老板问你借人,你的人?这是当初去部队看你那姑娘?”
封疆回:“对,是那一位。我烧香祈愿冒了青烟,现在是你弟妹。”
这都不介绍?
于连横眉:“滚你的,姑娘走之前你哑巴了?”
封疆扯唇:“不然呢?脸皮儿薄,当着大家的面儿,捋不直舌头,真喊不出弟妹这个词儿来。只介绍姓甚名谁,不觉得生分?”
于连:“……”
于连啐:“屁,再扯。”
封疆于是正色道:“一年前,我在礁上为你引荐过,记性烂这事儿,你真的觉得赖我?”
于连不认:“你那会儿病歪歪的,引荐个屁啊,没有的事儿。”
这话倒提醒了封疆一事儿,他嘱咐于连:“过会儿进门,嘴上带把尺子,不该说的事,不要一股脑往外抖。”
部队私密事于连自是不会多谈,但这不至于让封疆特别提这麽一嘴。
于连于是问:“别逼我刑讯拷问,痛快交代,你捂了什麽怕我捅破?”
封疆守口避答:“这不是重点。听我的,别聊欢了使劲回顾过去,豆大的事儿都扯出来就行。”
于连斜他,不重要还有必要嘱咐?
但封疆不实言相告,于连也不去较真。
两人进入包厢前,封疆又拧眉看了于连一眼,眼风淡:“你这疤……会选地方呆。”
横在于连眉上,惹眼。
惹眼,就可能会有人问起这伤的来源。
于连:“算不上破相,蚊子叮一口的程度。”
他擡手摸了那疤一把,又接续道:“别替帅哥我操没用的心。就算重来一回,你嫂子她也还是会先看上我这身皮囊,而後生出兴趣,去认识我这个人。”
封疆轻哦了声,禁不住扯唇,叹服于于连这一如既往的自信心。
见于连始终没意会到自己的意思,怕有纰漏,封疆最终还是交了底:“他们都以为我是期满回来,别的,还不知道。”
封疆实际早退离一线几个月,但都因养伤耗尽,于身边等他回来的人而言,他仍是离开了两年馀。
听到这儿,于连敛眉,神情肃凛起来:“合着那伤恢复的好,是你在诓我?”
于连横在眉头的伤疤,与封疆伤自同一场抢险事故,但封疆养伤期久,他伤情到底如何,除了指导员,只有封疆自己最清楚。
于连那深邃又带着惶急的眼神,像要扒掉封疆的衣服,扒掉封疆的皮,去探里面的骨头,去摸一把,看里面如今到底是什麽情形。
封疆伸手轻拍于连肩头,安抚道:“诓你我有钱赚?真话,信我。”
于连半信半疑:“那你他妈眼神儿躲什麽,後遗症严重?”
封疆:“你过去不是敏感多疑的人种,没事儿别瞎琢磨,我现在看起来和你哪儿不一样?看着像很难养活?”
数月前的疾风骤雨,于连没有遗忘。
想到当初封疆一身血,横着被擡走,至少封疆现在直立站在他面前,他心略松。
想起受困于残缺的肢体的辜拾零,于连又说:“我尽量信你。但是你既然不是一个人了,就得有长远的打算。你既然招惹人家,就得有努力地丶健康地活到七老八十的念头,不然就忍着,别开始。”
封疆:“……”
封疆:“你今儿感慨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于连横封疆一眼。
“尽情瞪,放心,我会的。”封疆承诺道,“我会一直稳稳站着,站到她生出白发的那一天,不然下了九泉也不甘心,闭不上眼”。
于连叹一声,再次善意提醒:“你是担心他们问我我挂的这伤疤怎麽来的吧?我看纯属多馀。初来乍到,谁好意思探我隐私。倒是你,能瞒多久?我看瞒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