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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怕大水冲了龙王庙把我(第1页)

第52章第52章怕大水冲了龙王庙,把我……

52试折长堤柳(完)

初七,日辉如灼似火,盛似报春信。

步蘅从车站捡了满身风尘仆仆的祝青,替她担了大件儿行李,灵活地在密如沙丁鱼扎堆的人潮中闪身穿行,一起搭地铁周转回空置了近半个月的宿舍。

草草归置完必要的物件儿,将人拽出人影儿罕见的宿舍区,一顿强制投喂後,步蘅还没照计划汇报要远行的消息,就见祝青抢先端出一副“有事儿抓紧上奏过时不候”的架势,且凉声扔了句:“要是有事儿瞒我,趁早交代。”

步蘅深谙她的洞察力,但仍一时想不出这回她是从哪儿察觉出的苗头儿,不得不问上一句:“您这……何出此言?”

她分明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丝毫卑躬屈膝,亦或小心翼翼。

闻言,对面一双剑眉倏地擡起,目色如锋刀,闪着寒光剐过来:“有的人心虚的时候,爱瞄我,还回避对视,这辈子估计都特麽改不了了。”

步蘅:“……”

您这幅形容,怎麽跟骂要偷摸打洞偷家丶避人耳目的老鼠似的。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步蘅撇开原本计划的铺垫和娓娓道来,径直开口:“瞒不过你,是想交代件正经事儿。我之前陪老大考的LSAT,可能要有用武之地了。”

LSAT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步蘅末尾的音节还没收,祝青已经将手中闲置下来的木箸扔到桌面的筷架上担着,腰背立时向後退,上半身直直贴向椅背,抱臂冷冷瞧着她:“憋了半天,就这?”

步蘅在她的逼视中颔首。远隔重洋,关山难越,要经历考验的从来不止爱情。

基于认真对待一段友情,履行对朋友的义务,步蘅字字郑重交代:“时差在,未来几年,我可能不能随时应答,需要跟你提前报备下。”

这话一出,祝青那端起初是没有任何声响出来的。

须臾,她先嗤笑了声,而後道:“春天跟雪似的早樱丶夏天茂密的树冠丶秋天翻了油画颜料盘似的山野……这些虽然俗不可耐,但一年只有一季的东西,我是希望能有人随叫随到陪我一起看。我也希望我拨出的电话有人能及时接听。但我更希望我的夥伴,能越飞越高,给我争口气,让我在别人炫耀任何事儿的时候,都能接上一句——我有一个朋友。”

就算我没有,但我的朋友——她行,她有,她可以。

来自祝青的支持是硬邦邦的状似凶狠的指令:“去!要TOP5,一点折儿都不能打,拿不到OFFER就丢大人了知道吗?!”

明明已然共度四个新枝抽芽的冬尾春初。

可此刻是那麽像最初的时候。她们得以熟悉起来的最初。

在连片簇新的露天球场边缘,猛烈日晖兜头而下,稠密的观赛人群已经散开,原本在外观战的祝青逆着人群走向,大步流星地走到负伤瘸腿儿的丶还不太熟悉的舍友步蘅面前。

立于出排球场必经的那几十级需要攀爬的长台阶下。

彼时,步蘅那一堆傻了吧唧的丶连累她负伤的队友见她支手撑地勉勉强强地站起来,想插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插,手半擡不擡,跟要集体宣誓投降似的。

祝青视线在那堆蔫得没眼看并耷拉着头的“鹌鹑”身上逡巡了个遍,利索地拨开其中最为碍事儿的一个,提起步蘅的健身包,上手搀扶瘸了的她,以矮半头的身量近乎撑起她全身的重量,在负重前行的同时,冷冰冰提醒冷汗热汗扑簌往下滚,一双眼睛却仍笑弯了不知死活地反向安慰那堆鹌鹑的人:“喂,靠着我,好好儿走路!跌在这儿,最好看的姿势也得跟狗吃屎似的,丢人都得丢个大的。”

吵吵闹闹的几年是连得成篇的无数回忆,串起来的是切切实实的近在咫尺与相依相伴。

而今晨昏流转,日夜梭行,剩下来的是不需要任何词汇形容加码,在心上已然沉甸甸可感的份量。

“接旨!我尽量争气”,热意扑入眼眶,步蘅毫不吝啬给出承诺,并将点给祝青的塔可往前送,摆在祝青手边儿,再开口是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接到OFFER之後,我想要个礼物,鉴于我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开这种口,你会给吧?”

祝青掀眼帘,睨她一眼:“你这是和我谈生意,还是谈感情?”

无视祝青声调儿里惯爱包装上的淡漠,步蘅仍用满目璀然笑意相迎:“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儿,你只要答应我——将来我要是犯任何距离导致的错,都能被宽大处理。”

携了些凉笑,祝青又“呵”了她一脸:“这是提前告诉我,你一出国门,就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教我被渣了也要忍辱负重?”

步蘅:“……”

曲解人意的毛病就这麽顽固吗?

“STOP,盼我们俩点儿好成吗?”步蘅有时觉得祝青酷姐的表象下孩子心性很重,“祝女士,真遇到谁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还是得手起刀落狠一点,让糊弄的丶讨巧的都滚远点儿。我指的不是这个,是指那些……不太好形容……指那些我应该……”

应该即刻出现,但远隔天堑,排除万难依然不能的时候。

彼此鲜少抒情,一席话全说出口是有生理障碍的。

但祝青从这磕绊里倒依旧能听得明白,她知道要锯嘴葫芦说到这地步已经很难,连她自己的嘴都依旧硬得不知该怎麽软,她将这人的话截了:“都磕绊上了,闭嘴吧!少特麽给我喂糖衣炮弹,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当苦守寒窑的王宝钏的。专心吃你的散夥饭!”

唇舌交锋不肯退让,脑海翻覆的却是一段沁入时光底色,落入琥珀封陈的记忆。

在更早的某个季节过渡悄然轮替的时节,她已经决定无条件给予眼前人“免死金牌”,根本不需要此人如今才来争取什麽“宽大处理”。

那一年,她正焦灼地在设置于隔壁友校的语言考试考场外翻包,手探到底依然找不到进场亟需的证件,干脆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物件儿都抖落在地。

但跌了满地的狼籍里,依然不存在侥幸,没有她搜寻的目标物。

别无他法,心里正暗骂,预备顶着漫天细密的雨帘,争分夺秒赶回宿舍的时候,周遭的一片熙来攘往中,有人混着剧烈的喘息声在身後高喊她的名字。

祝青带着满身暴躁应声回头时,看到的是,朦胧水色前,考区大楼外凝碧的树丛边,步蘅正大踏步迈上台阶,往她身前撞,擡手将她遗落在宿舍地面的证件递了过来。

初夏的雨势从来缠绵,苍漭漭难以停歇,远穹一片暗色。

祝青永远记得那一刻,她扫视步蘅全身过後,看到的那两只深深扎入她眼底的鞋子。

一黄一白,并不匹配。

匆忙赶来的人大概是太着急了,可能没发现穿错了鞋,又或者发现了,但舍不得再浪费任何一秒去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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