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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步蘅自己也想不到远远(第1页)

第56章第56章步蘅自己也想不到,远远……

56。今夕复何夕(四)

祝青工作室的复古摆钟撞响的时候,步蘅作痛了一夜的脑神经终于疲惫到发麻,不再对她形成任何干扰。

步蘅下楼跟祝青告辞的时候,祝青正仰面躺在一楼的黑皮沙发上,和空气无声对峙。

是她遭遇瓶颈期时的常规姿态,懒得搭理其他活物儿。

为此,步蘅多停留了一刻钟。

待工作室有员工进门,才走出这栋被黑白灰三色覆灭的建筑,走进这方矮楼前不时有鸽哨声落耳的悠长胡同。

清晨又一场骤雨刚刚刹止。

放晴後的天是宽广无垠的蔚蓝。

白天要跟同祝青提到过的大四届的师姐兼新合夥人赵芳藏碰头,地点是赵芳藏踩点儿了许多回,已经交了意向金的衆多律所生根地——财富中心。

选址在三期,穿窗可见国贸的网红打卡地标大裤衩。

赵芳藏与步蘅见识过的许多风风火火的事业型同仁不同,以情绪极其稳定着称,放狠话也是笑眯眯地一字儿一字儿慢慢往外蹦,无论输出多麽暴力的词汇,语调都温柔地不像样儿。

从前对打的时候,组内的温腾就对赵芳藏的笑极其过敏,时常在庭前会议後一顿咆哮,不止一次向步蘅感慨:“md,看着是朵温柔解语花,偏偏毒性最大。”

直到某次说得急,被当事人赵芳藏捕捉到,得了赵芳藏一句阴阳,“温律师,我们当律师的,质证的时候对着证据一顿驳斥,确实没有背後攻击对手有意思哈”,才老实服帖了。

如今立场转换,温腾作为步蘅要带进新所儿的最大号“不动産”,对另一位新老板赵芳藏虽说不至于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歹也是恭敬有加。

温腾对赵芳藏忽悠来新所的全女班律师阵容表示佩服,只是对赵芳藏注册的律所名儿有点异议。

归从。听着像什麽开在山野的民宿,又或是卖植物香薰的,总之不像是为公平正义而战的律师团队名儿。

“视察”律所办公区的过程中,趁赵芳藏不备,温腾还在步蘅耳边嗡嗡嗡地不断念叨。

步蘅针对温腾的一系列危险言论,仅给予了一句忠告:“以後我们和赵律师日常见面,是死还是管住嘴,你还是提前琢磨琢磨,尽早选一个。”

温腾:“……”

见天儿的相处,差点儿忘了眼前这位虽然对她百般容忍,但也不是软茬儿了。

**

等一起踩完了点儿,到傍晚,赵芳藏招呼另一位专攻刑事的合夥人方觉夏一起为步蘅接风。

不日前从赵芳藏嘴里听闻彼此姓名,方觉夏和步蘅皆深感意外,但又不那麽意外。

意外的是,各自满世界耕耘一圈,兜兜转转,又重新建立了并肩作战的关系,只是从代理人和委托人,变成了同撑一片天的同僚;不意外的是,多年不见,对方都成为了赵芳藏嘴里实力和脊梁皆硬的行业翘楚,拿云握雾的能力也日渐增长。

十年里,方觉夏见过各色当事人委托人,步蘅委托的那桩案子始终没有在她脑海里褪色被淡忘,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对结果的意难平。

一番努力,虽未付诸流水,但结果并不如人意。在调解後,她们仅仅拿到了一些赔偿,并不意味着取得了真正的胜利。

在此之後,方觉夏并未放弃,依然断续接收这类被许多律师拒之门外的丶投入産出比极低的案源,帮助那些在谣言围困中丶在恶劣的社会舆论下艰难取证,争取诽谤刑事立案的女性。

几个人整晚都在聊律所的架构和近远期规划,还有部分人事任用,以及个别正在经手的案子。

一直到赵芳藏手中尚未结案的即将一审开庭的案件当事人家属致电过来,沟通案件进展情况,步蘅和方觉夏才前後脚出包厢,给赵芳藏空了个私密的谈话间出来。

方觉夏这才向步蘅提起:“两个多月前,我刚接了一桩案子。当事人是一个刚刚尝试扎根这座城市,还在试用期的小姑娘。某个晚上,她下班後开门拿外卖,在单元门口和外卖配送员因为饭汤撒漏交涉了几句。第二天,一段视频配着文字解说就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内容变成了一位独居的已婚女子性饥渴到邀请配送员进门求欢,被拒後怒而打差评。”

潘多拉魔盒开啓,紧接而来的是她的正常生活被一夜打碎,莫名的责难成了难以逾越的高山,整个人跌入了被网暴的丶个人无力抗争的谷底。

“视频里她的面容非常清晰,一经流传,周边人都来过问,有关心的丶有斥责的丶有看热闹的。负面影响很严重,所有链接的评论区里几乎都是对她的辱骂,个人信息也被人肉张贴得四处都是,被房东解约,也丢了工作。视频的发布者不是当事配送员,一直难以追溯出谣言的源头。我们查找了很久,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才在一段被广为转发的群聊记录里找到了最初的散布人,是同小区的一位业主。对方在小区监控室找狗的踪迹的时候,翻录的那段监控视频。仅仅因为无聊,就编了个博眼球的故事出来散播。”

比自己遭遇的情节更为恶劣,步蘅心知方觉夏今夜会向自己提起这个案子,必然伴随有一个好的结果能分享。

果然,方觉夏紧接着说:“今天上午,我刚刚接到警察的电话,案件有了重大转机,很难得的要从自诉转为公诉。过程中还要感谢你亲师妹刑行行,就是她为我提供的群聊记录,是有人作为新鲜事爆料给她,在发给她的私信里留下了最初的痕迹。她现在虽然还不比当年你们师父在传媒圈里的影响力,但也是数得上的知名媒体人了。”

“我之所以特别跟你提一嘴她”,方觉夏告诉步蘅,“是她告诉我,她这不是为了帮我,是想帮当年的你。虽然对当初而言其实毫无帮助,但她想这麽认为”。

十年往复,方觉夏第一次接触这类案件始于步蘅,生了执念也始于此,有了新突破又多少与她沾了点干系。得知案件重大进展的消息,又在为步蘅接风的同一天。这样的巧合,让方觉夏得以第一时间与步蘅分享这份欣慰。

她也有强烈的欲望想要与步蘅分享。

她想步蘅会懂。

十年坚持向前,那份执着,终于在如今漫过黑夜,接近曙光。前行的每一步,有深有浅,有跌撞有迷茫,有失落有低头,但最终得以以擡头迎接黎明收尾。之所以走下来,她期待的无非就是这样的回报。

十年,当年刑行行遇挫会流泪,需要壳子丶需要安慰,步蘅便时常向她走近,给予鼓励丶给予肯定。如今,刑行行成为了当年的她,在风雨向别人倾斜的时候,会在力所能及之处,向雨中人倾出手中的伞。

方觉夏分享而来的这些消息。

伴随着欣慰,且不止一种欣慰,更有许多的骄傲。

仅仅击掌丶拥抱不够,待重回包厢後,步蘅能想到的建议还剩一种:“是不是得碰一杯?”

**

那晚,最终是步蘅替醉得最为厉害的方觉夏叫了代驾,先行送她离开。

步蘅回到洗手间外等赵芳藏的时候,却不巧相逢了一位从小到大都不想遭遇的人。从前因为个人喜好,因为封疆……她便极为排斥的人。

廊道灯光弱如萤火,原本步蘅甚至没有留意窄仄的空间内还有第二人,但对方显然观察她已久,在走至她近身处时嗤笑了声:“怎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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