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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我希望我们体面收场(第2页)

步蘅听到封疆说:“我这次过来,是你的话没有说清楚,我怕是我误会。”

抓住步蘅手腕的那一刻封疆便再次站了起来,步蘅馀光瞥见他眉间蹙起的褶痕,心跳的节拍益发急促难安。

“不是误会”,步蘅低声说,也终于积攒起很多勇气回看他,“我从来没有分过手,自以为是地以为委婉一些能让我们彼此更好地接受”。

攥住自己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步蘅听到封疆反问:“你的脉搏跳得这麽乱丶这麽不安,你让我怎麽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步蘅微哽:“你从来不是自以为是的人。”

封疆身形一顿:“这些年,在一些选择的分叉口,你决定暂时不回来,或者很久都不会回来,我没有干涉过,是错的吗?”

翻涌的痛色让封疆眸底更亮,步蘅心脏被这种亮映照得失火,烧得她五脏六腑一并灼痛:“我也没有干涉过你闯哪一条赛道,给对方工作上丶事业发展上的自由,一直是我们的默契,不是分歧。”

步蘅神色和语气间的平静让人更为失措,封疆喉咙涩到发苦,但他仍在强迫自己条理分明地寻找问题丶追问原因:“是你有了新的人生规划,不可以结婚?”

前一句尚为平和,後一句颤音分明:“还是说,你突然认为,你的那一天,站在你身旁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无数的颤音让步蘅身心俱在撼动,她不希望他将伤人的枪口对准他自己,有些话她来说算辜负真心丶算作恶,他来讲全是让人心痛的自我否定。

“我很少去想这辈子会和谁结合,但但凡想象那个场景,画面里的人只有你,这些年来一直是!”步蘅知晓真假相掺的谎话最为逼真,她的声调儿也有了明显的起伏,“上个月我们在规划未来,这个月我决定放弃,你认为我做这样的决定非常容易”?

质证现场她其实一向擅长攻心,但她从没有用她的技巧对付过她珍视的人。

步蘅告诫自己短痛胜过长痛,这些年来,她其实知晓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从来在她手上,张弛都由她决断。

她用一种兜满失望的神色看向他,将那些命运私搭乱扯的线用作论据,为了让他相信她是深思熟虑丶挣扎过後才因为失望,因为与她泾渭分明的为人的底线丶相悖的价值观和做法而决定舍弃他,不是莫名的一场断崖式分手:“我之前对你说谎,Fengxing没有即刻解雇Dennis,还在为他付费,我其实很失望。我能够理解,但我控制不住去失望。”

步蘅抛出的是不日前郑霈言和Dennis的恶性纠纷。封疆与被美方扣押的工程师的家属丶与Fengxing的法务及CTO交涉协商後的结果是在尊重家属意见丶基本立场不可破的情况下,待临近的庭审落定後才更换代理人。

就是在这间公寓里,在某个将亮未亮的清晨时分,她曾经对封疆说过,她不希望和某个触及她价值观念雷区的意向客户站在一起,她拒绝作为对方的代理人。

步蘅知道封疆会记得她说过的话,尤其是她介意的部分,她的某些道德洁癖。

她利用他的用心和细心,来解决他此刻怀疑她说谎的疑心。

“我试图咽下这根刺,拔掉这根刺”,步蘅没有停下来,“我努力过,但我面对不了霈言对正义的期待”。

“这不是第一次,这只是那根稻草”,步蘅持续行骗,“我希望我们体面收场,而不是我翻旧账将我的介意一一摊在你的眼前”。

她感觉得到封疆青白的指尖毫无温度,褪去了适才的那丝温凉,她投向他的眼神,也能够捕捉到他眼眶内成片掉落的灰败。

“我能够理解,如果不是你来决定,我可能甚至会觉得对方理性。但我对你的要求不一样……我不仅不会对你更宽容,我只会对你更苛刻。”她说得现实,也清楚地知道这种现实远比其他狗血的冲突要更能说服他。

尤其是她明白,而立之年的他身上背负有很多责任,无法轻易承诺日後此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他们早已不在可以一起嫉恶如仇的二十岁。

还有尤呦丶叶鹤鸣与DADA的那起车祸可以用来发挥,但步蘅没能即刻说下去,是在封疆擡手的那一刻,她才惊觉她沉甸甸的几滴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步蘅砸得封疆兵荒马乱。

他拭干了她的眼角,而後顺势将她圈在身前,他用她的身躯将他的胸膛填满,严丝合缝没有距离。

相贴的心跳声有着堪比震耳欲聋的效果。

就在步蘅以为这个拥抱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封疆垂下了手臂。身体分开,视野内的他重新变得清晰,步蘅看到他此前隐有血色的唇线真的裂开,渗出血线来。

飞这一程的路上,封疆过了一个多梦的丶辗转难安的午夜和白天。

经年的情意很难说散就散,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也不清楚自己竟然是一个会有死缠烂打意向的人。

从机场到Douglas所的路上,风吹得很急,刮得他心口持续发闷。

但各种的揣测都不及她一个明晃晃的失望的眼神。

他应该要尊重她,即便无法当即接受她的决定,也失了在此留宿的权利。

封疆心脏持续跳动得厉害,侧过身,离开之前,坦白地告诉步蘅:“我做过一些猜测,可能你面对一些不可抗力,因为Fengxing和我都不是无懈可击,因为你的生活可能会面临一些我来不及及时了解的变故。”

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接受分手的人,因为这个手分得没有预计的容易,她可能有一些困扰,他有了这种认知,当他听到她说:“我有过很高的期待,所以任何失望,都是……如鲠在喉。我们不能在一开始,就面对这种痒。”

封疆原本是想要转过头用视线摩挲她的轮廓,可在他望见那颗枯死在不远处的窗台上的那株红波妞番茄盆栽时,他顿住了视线说:“前些天,我曾经拜访过爷爷,爷爷对我说——你们两个小时候都不容易,这些年又聚少离多,走到一起一定要相互体谅,轻易不要走散。他说步蘅是个心热又心软的人,话不少但嘴笨不会哄人,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请你多看看她做了什麽。爷爷说,不管是十八岁丶三十岁丶五十岁,他从前每当和奶奶有分歧,他都会听奶奶的。爷爷应该是未雨绸缪,觉得我们一起生活总会有分歧,他想让我听你的。”

他叙说地缓慢而认真,步蘅庆幸他没有同她对视,这轻缓的声线将她聚起的冷硬绞杀在地,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无法缴械回头。

大概一分钟後,封疆挺直酸痛的肩颈,在手摸上步蘅公寓大门的金属把手时出声喊她:“步蘅。”

步蘅只在心里应。

“我已经做好了听爷爷话的准备。但这一次……恐怕我没办法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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