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梨忍住了摸她脑袋的冲动,恶劣道:“跪下好理解,站起来也好理解,这蹲下,是什麽意思呢?”
她捏住裴恩秀的下巴,迫使她将脸擡得更高,“你想要什麽,总要告诉我啊,不然,我怎麽能满足你呢?”
裴恩秀顺着她的力道擡头,缓缓笑起来,雪白的尖牙露出一点,潜藏的坏意也露出一点,她直勾勾地盯着魏梨,半身往前挺了一寸,双膝跟着砸落在地。
“你不是要吃我吗?”
魏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酒红色的缎面衬衫领口半敞,露出了锁骨上还在泛红的牙印,腰腹间的线条被衣物挡住,只留下一截细美的弧度。
她跪的姿势很轻佻,两条修长的,被西装裤包裹的腿微微分开,胯往後坠,腰和胸口却是微微往上丶往前挺,既像是要把自己送出去,又像是在勾引对方更狠一点。
魏梨一双美眸中覆满笑意,她俯下身,给了一个点到为止的吻。
这是隔靴搔痒。
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喂得半饱,心里才会盼着。
魏梨欣赏着她的欲求不满,换上同款小狗拖鞋,然後踩住她的大腿,说:“下次,腿要再分开一点。”
她说完就收回脚,径直朝屋子里走,将裴恩秀丢在门口。
後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愉悦了。
……
“你生理期不能饿着。”裴恩秀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红糖水,“我给你加了一颗荷包蛋,先垫垫,鱼汤还在熬。”
“你怎麽知道我生理期?”
“你早上让我帮你回家拿文件,我发现你那包卫生棉条拆开了。”
魏梨随口道:“你是特务吧。”
她咀嚼的动作倏然停住,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
反抗军。
她不动声色地补充道:“观察能力这麽了得。”
裴恩秀面不改色,十分自然地接话,“那你就是特务家属。”
几口糖水下肚,热意从胃里蔓延开,魏梨隐约感觉双脚没那麽凉了,她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起身道:“不跟你闹了,我要去换衣服,卧室在几楼?”
她刚侧身,左肩就突然被人捏住。
下意识的反击比思维更快,等魏梨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绞住了裴恩秀的胳膊。
四目相对,危险的气息一瞬弥散开。
裴恩秀似笑非笑,“阿梨,反应很快嘛。”
魏梨松开她,强装镇定,“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动手,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总要会点保命的法子。”
裴恩秀迅速接话,“只是保命吗?”
没有主动攻击?
魏梨挑眉,将主动权抢回来,“不然呢?我有的是打手,一般可用不着自己来,难道裴总经常亲力亲为?”
裴恩秀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关,“怎麽会?我又不是好勇斗狠的人。”
“哦。”魏梨话锋一转,“我肚子疼,你能不能抱我去换衣服?”
不能交手,一交手必露馅。
“当然可以。”
裴恩秀笑容真挚,心里再生疑窦。
难道那晚真是魏梨?
***
“婉柔来消息,魏梨和恩秀已经在准备结婚的东西了。”
许怜将屏幕熄灭。
“感谢裴总指点,让我解决了婚约这颗定时炸弹。”
客厅里没有开灯,轮椅缓缓从暗色里露出轮廓。
裴恩贤苍白的脸上没有笑意,“如果婚约落到你两个女儿身上,就不是定时炸弹,落到唐鹤飞身上,却是。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不清楚他手上有多少筹码,解决了婚约,只是第一步,除掉唐鹤飞,才是圆满的关键。”
“只要裴丶魏两家对外宣布结婚,那不就妥了。”许怜微微皱眉,“难道唐鹤飞还敢跟您抢人?”
裴恩贤在黑暗里撕下了温柔的笑脸,“唐鹤飞想翻身,目前唯一的助力就是联姻,你杀心已露,亲哥又身首异处,既入穷巷,不赌也要赌了,只要魏梨给他一点点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
她话到一半,突然掩唇咳嗽,消瘦的身体在夜色里显得更加单薄。
“可魏梨不会帮他,唐鹤飞屡屡朝义肢行业伸手试探,魏梨恐怕早就不耐烦了。”许怜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从她嫁进唐家的第一天起,就一日不停地学习各种知识,她野心太大,不是一个黄金鸟笼能满足的。
她做不了合格的金丝雀,于是干脆像菟丝花一样,吸干了宿主的精血,从十八线小明星,一跃成为真正的上层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