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仪,你来了。”
“是,唐老师。”张茹仪站在床前,礼貌微笑。
“哈哈。”唐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浑浊的眼球里尽是慈爱,“我哪里还担得起你一声老师啊,当年离开学校下海经商,就不是能桃李满天下的教育工作者了。”
张茹仪微微欠身,“没有您的支持,只怕项目组无法度过最困难的时刻,当年青云计划能进行到一半,也多亏您投资,秦老师很感激您,我也是。”
“你是乖孩子,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麽事?”
“你的老师,秦芳华教授,还活着。”
张茹仪缓慢地动了一下眸子,然後一把扶住墙壁,抖着声音问:“您说什麽!?老师她不是……不是已经……”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在哪里!”张茹仪有些急切地抓住病床,“您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茹仪啊,唐老师身体不好,时日不多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的几个孩子成家立业,尤其是鹤飞,我最疼爱他了,他要是能给我生几个孙子,让我享受一下这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我死也瞑目了。”
张茹仪瞬间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唐家与魏家本就有婚约,魏梨嫁给唐家小子,在情理之中。”
“好好好。”
……
约莫半小时後,躲在浴室里的唐鹤飞见张茹仪离开才现身。
“爸爸,只有您疼我了。”唐鹤飞在病床边跪下,他亲吻唐老爷子打着点滴的手背,动作虔诚,那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爱,是一个赌徒最後的祈祷。
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没有分毫波动,唐老爷子望着病房里冷白的灯光,昏黄的眼球里一半是无奈,一半是贪婪。
他要保住晚年的荣华富贵,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扶正唐鹤飞。
当然,像他这样的封建馀孽,自然也更偏爱自己的“香火”。
***
“代表,如您所料,秦芳华还活着的消息果然让唐鹤飞当成了威胁张茹仪的筹码。张茹仪也的确不相信,唐鹤飞真就搬出了他爹来说服张茹仪。我们按照您说的,跟踪姓张的,果真找到了唐老爷子的藏身地,现在随时可以动手。”
魏梨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托着一支红酒杯,修长的手指正贴着冰冷的玻璃反复摩挲,“看住他。等我消息。”
“是。”
背後传来上楼的声音,魏梨隐去眼中戾色,笑盈盈地回头。
“阿梨,这是你给我买的吗?”裴恩秀脑袋上多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魏梨朝她勾勾手,“是专门给你定制的,全世界仅有这麽一对,你可以靠意念控制它们竖起来,或者耷拉下去。”
“这耳朵也衬得人太乖了。”裴恩秀几步走近,说:“我好像不是乖狗吧。”
魏梨刚伸手,她就主动低下脑袋。
“很乖呀。”魏梨狠狠“蹂|躏”了她一把,“看来,就是不能喂得太饱了。”
裴恩秀闻言,头上的一对小狗耳朵缓缓竖起来,她掀起眼帘,用最无辜的眸光,说最恶劣的话,“你应该庆幸自己在生理期,阿梨,最好过两天,你还能这麽硬气。”
魏梨轻笑,手从她的耳朵上滑到了脸颊,“那我一定会扇烂这里。”
“看谁先坏掉吧。”裴恩秀拉过她的手,就着她的投喂,将杯中剩下的一点红酒喝尽。
魏梨用拇指擦掉残留在她嘴角的酒液,指腹不轻不重地碾压过她的唇瓣,“做人留一线,你易感期也快到了,别逼我把你锁在阁楼上,我很喜欢欣赏可怜的小狗欲|火焚身。”
裴恩秀咬住她使坏的指尖,头上两只耳朵交替竖起,明明在讨好求饶,嘴上说的却是:
“我讨厌你。”
魏梨又狠狠揉了她一把,“我也讨厌你。”
……
吃过晚餐,裴恩秀突然接到了爵士的电话,组织要她立刻出发去执行任务。
“阿梨,邑城的工厂出了点事,需要我亲自去跑一趟,最多三天,我肯定回来,到时候,我就带你回家去见姐姐,然後准备结婚的事情。”
裴恩秀换好衣服下楼,站在玄关处叮嘱,“你一定要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魏梨趁着帮她整理衣领的间隙,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其他小狗有机可乘的。”
冷香里夹杂着丝丝甜味,裴恩秀眼神微暗,她揽住身前人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在她颈侧咬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魏梨顺势踮起脚,两人又接了个点到为止的吻。
“怎麽办?我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