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
她将这根头发拈起来,忽然睁大了眼睛。
好熟悉的Alph息素,和在魏梨脖颈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费尽心机,就为了这个女人吗?
什麽货色啊,这麽重要?
裴恩秀联想起魏梨那晚紧张的表现,醋意和怒气顿时盈满了胸腔。
***
魏家主宅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张茹仪没见到自己的老师,白跑一趟,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母亲!”张翊热情上前,“母亲,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有按时吃药的!”
她表现得很乖巧,眸子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张茹仪根本没看她,敷衍道:“哦。”
张翊黏在她的背後,“母亲,我今天还去教堂取了新的经文,您要看看吗?”
“不看。”
“我还给您做了粥……”
“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张茹仪直接打断了她,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楼上走去。
张翊愣在原地,眼神里的讨好,逐渐变成了埋怨。
魏梨的话,不停在她耳边萦绕。
“你连秦芳华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你亲妈根本就不爱你!”
……
杀人诛心,她的确被这些话伤到了,时至今日,还耿耿于怀。
望着楼上亮灯的书房,她不死心,去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粥,借着送饭的名义,敲响了门。
冰冷的,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不是让你滚嘛!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
张翊被吼得狠狠抖了一下,犹豫片刻,直接推开了门。
她直勾勾地盯着坐在书桌前的女人,“您以为您还能在这里住多久?魏虞已经被救走了,魏梨没有软肋了!魏家容不下您的,您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能带走的,只有我!”
张茹仪抓起手边的文件盒就朝她砸,“我让你滚出去!”
张翊根本不躲,文件盒的边缘非常尖锐,她的额头当即被砸破,猩红的血缓缓淌了下来,流过她的眼皮,又在眨眼间被分成几股,半张脸很快就被抹花了。
“我凭什麽要滚!我呆在这里,影响您回忆和老师的美好时光了,是吗?”张翊不退反进,将地上的文件盒捡起来,“那是您的老师!您喜欢自己的老师!?简直可笑至极!”
秦芳华就是张茹仪的逆鳞,她的怒火当即烧穿了理智,“你去死吧!”
“我说错了吗?母亲,您将我生下来,管过我一天吗?!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死人身上!她有什麽好的!就算她再好,她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要自欺欺人了。”
张翊将粥碗砸在地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在意您!您为什麽不能爱我呢?!我是您的女儿啊……我是您的女儿!”
“我是您的女儿啊!”
这句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脖颈上青筋暴起,血液流到了她的下巴上,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张茹仪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冲上去抢夺文件盒。
张翊一把将文件盒从中间撕烂,她抢过文件,飞快撕成碎片,“毁了!全毁了!”
“疯子!”
张茹仪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还没有落下,张翊的脸上就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她被力道掼倒,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哀凄道:“我已经很听话了……为什麽不能爱我?您的老师要是真的还活着,这麽多年,为什麽不回来找您?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
张茹仪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如果你是我和魏三的孩子,那你应该是魏梨的妹妹才对,怎麽会是她的姐姐呢?”
张翊懵了,眼泪和血糊了一脸。
张茹仪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实验品,有什麽资格来求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