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
标记还没有完成,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宿敌做完前半生所有的恨。
***
“你们俩在家里搞自由搏击呢?脸上怎麽顶个巴掌印?”唐婉柔拎着一箱橘子进门,“这是济城那边的新货,特别甜,拿来给你们尝尝。”
裴恩秀随便套了件白T恤,精瘦的胳膊露在外面,小臂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那是半个小时以前,Omega的报复。
脸上的巴掌印,是对坏狗的惩罚。
裴恩秀摸了一下脸,笑了。
爽。
唐婉柔看懂了她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早说你喜欢搞这种啊,我肯定陪你玩。”
“啊?”
唐婉柔一字一句道:“我会假装跟你搞字母游戏,然後把你往死里打。”
“你就这麽恨我?”裴恩秀身上的信息素还没有散干净,她非常知分寸,没靠近身为Omega的唐婉柔,而是远远站在楼梯上,也没有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你来,不只是送橘子吧。”
“哟,还没有色令智昏嘛。”唐婉柔将一沓照片摸出来放在茶几上,“你知道张茹仪带走了什麽吗?”
裴恩秀试图思考,但脑海中全是一些旖旎的丶暧昧的丶破碎的片段。
她没办法思考,她只想赶快回到魏梨的身边,怀里空落落的,离开一刻,她就想发疯。
“什麽?”
“除了她的老师,她还带走了一枚足以荡平半个港城的炸弹。”唐婉柔扫了她一眼,便知这人心不在焉,说着说着,没忍住朝她翻了个大白眼。
“秦芳华当年研究过一种病毒催化剂,可以极大地增加病毒的活性,一旦病毒随着爆炸扩散,起码有五十万人会在一个小时内被感染,听说感染者轻则皮肤溃烂,重则当场死亡,如果爆炸点在港城旁边,我们也难逃一劫。”
裴恩秀深吸一口气,找回了点理智,说:“我的人已经找到她的行踪了,相信很快可以锁定她的具体位置,有消息跟你通气。”
唐婉柔这才稍稍放下心,她将调查所得装在文件袋里,当着裴恩秀的面晃了晃,“等你们俩清醒了再看吧,别忘了。”
“知道。”
***
一片狼藉的侧卧,已经没法睡了,金属脚链上泛着水光,被扔在书桌上。
所有的玩偶都被转过脑袋“面壁”,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有当事人一清二楚。
床单被撕成了布条,防水垫拆开了,但是来不及用,垃圾桶里全是花花绿绿的包装。
魏梨醒来时,人虽然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但记忆还停留在那个烛光摇曳,鞭声四起的晚上。
阳光从窗帘缝隙间照进来,被摆弄得太久,她短暂地失去了对方位和时间的感知,只记得该撅着的时候不能趴下,否则要挨打。
“混蛋。”
她小声骂,完全没注意到“罪魁祸首”就坐在她背後。
“什麽?”裴恩秀坏意地问,“魏总夸我什麽?”
魏梨两眼一闭就想装晕,裴恩秀不给她机会,直接将人从床上撕起来,“你知道吗?从今往後,别人都会知道,我有主了,你也一样,别的Alpha但凡靠近你半步,都得被我的信息素吓跑。”
她无比认真地注视着魏梨的眼睛,不是情欲上头的誓言,不是交颈间的荤话,是她只想对魏梨一个人说的真心话。
“我爱你。”裴恩秀用鼻尖碰了一下魏梨的鼻尖,“我爱你。”
魏梨深深地看着她,几瞬之後,主动讨了一个吻,“我也爱你。”
这样的举动是赤|裸|裸的邀请。
裴恩秀无数次说她想做狗,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魏梨只恨自己从前没有好好管教,她被坏狗叼住了脖颈,Alph息素再一次淌进血液里,心脏跳动,将强势的味道送往四肢百骸。
她的每一寸,都被一遍又一遍地完全标记。
裴恩秀也一样,她再也抹不掉身上的椰奶甜味。
从今往後,一生一世,她只能跟魏梨说。
宿敌变妻子,做的虽然不是恨了,但从前的习惯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你不是不行了吗……”裴恩秀趴在床上,脆弱被人把玩在手里,很快失了反抗的力气,“你又骗我……”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骗的就是你。”一朝翻身,魏梨坏意道:“该我伺候裴总了,这日头还早,别慌着挣扎,留点力气——”
“才好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