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你对我,似乎总是很小心翼翼。”
混沌如缠绕着的死团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姜许後知後觉地察觉到了什麽。
她在乎季惊深对自已的看法。
这个在乎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而这个认知,也点醒了她。
或许,她对季惊深不只是浅薄的心动。
“是觉得我会和那些人一样,对你有偏见,听信传闻,把你想得不堪?”季惊深继续逼问,势必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乱糟糟的心绪没得到一个时间整理,姜许下意识地想要捏紧衣角,手腕却被季惊深扣住:“刚处理好的伤口,别乱动。”
“……好。”她回答。
可季惊深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打算。
大掌依旧钳住她的手,晦暗的黑眸紧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车子突然起步,微微的推背感让姜许稍稍恢复了点冷静,她将难以回答的问题给抛了回去:“那你呢?”
“季惊深,你对我的照顾,是不是有些多了?”
挺聪明的。
季惊深无声地弯了弯唇,和姜许对视几秒,神色如常:“所以姜小姐觉得是为什麽?觉得我对你……抱有喜欢的感情?”
她没这麽说。
难以回答的问题,怎麽又抛到了她这边?
姜许不得不承认,在拉扯问题上面,她远远比不上季惊深。
泄气地靠在了沙发上,她垂眉看着自已还被握着的手。男人的指节很修长,隐隐还能看到手背的青筋。
病秧子。
现在可不是。
被握着的时候,很明显感受到男人手臂的力量,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
“是。”
姜许闭眼,不去看季惊深的反应。反正她脸皮厚,最自恋的那年,觉得全天下男人喜欢她都是应该的。
钳住她的手在这时松开了,姜许睁眼看去,季惊深神色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清冷疏离:“看到姜小姐恢复心情,我就放心了。”
什麽鬼……?
刚才那一番话,只是想让她从厉嘉然捣鼓的坏心情中走出来吗?
姜许烦躁不堪,俞晓染前不久说的话还在脑海里。
“季惊深当然不喜欢那个女生啦,他外公苏老爷子从小就教导他尊重女性以善待人,别看他冷面冷心的,最心软的就是他。”
哪有那麽多喜不喜欢,只是有些人生来就足够好而已。
是夜。
姜祁州匆忙赶到医院时,季惊深正站在门口打电话。对上他的视线,稍稍盖住了听筒:“姜总。”
“今晚的事,多谢季总。”姜祁州温笑一声:“季总既然还有事要忙,可以先回去。”
那头的电话的确在不断催促,季惊深扫向病房内。姜许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精神看起来不差。
“今晚的事,是季家的疏忽,会给姜总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姜祁州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听到声音,姜许猛地睁开眼,看到来的人是姜祁州後,情绪复杂。
“季惊深回去了。”姜祁州一看姜许这样就知道她在想什麽:“衆目睽睽之下,逸安季总护着你。怎麽样,那颗小心脏是不是还在怦怦跳?”
“平时你在那些个男人面前,心肝宝贝地喊着也不脸红,对上季惊深,这麽小心翼翼?姜许,需要我点醒你吗?”
“……姜祁州你话好多,我是病人需要休息。”姜许不想回答他。
姜祁州扫她一眼:“还病人?四十度高烧都要蹦起来骂我,这才划破了点手,就是病人了?”
虽说是这麽说,他还是走上前,仔仔细细地将人检查了一番,确认其他地方无碍後,才道:“现在回家?”
姜许指了指门口:“在等熬中药。”
“行。”姜祁州点头:“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姜许:“我想吃豆浆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