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认识的人多,你要想找一个,回头问问他。”姜祁州打断了他的话。
黎连港吃了憋,有些不开心地摸牌:“祁州哥,我哪点不好?”
姜祁州扫他一眼,商场多年的本能驱使着他没有落了黎连港的面子:“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
姜祁州:“回头她来了,你问问她。”
路上没有堵车,姜许到达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玩得起劲。
姜祁州站在台桌前,在俞明礼又进了一颗球之後,目光落在她身上:“最後一颗球,你来?”
姜许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接过姜祁州手里的球杆:“输了怎麽办?”
姜祁州:“输了就输了,又不是输不起。”
“那可不行。”姜许眉毛弯弯,微微俯身。找好了角度,目光对准球杆,纤细的身形透着几分微弱的力量感。
手上一个用力,最後一球稳稳当当地进了。
她回头看着姜祁州,又得意又傲气:“姜祁州,这台球还是我教你的,怎麽可能会输。”
“是是是,姜妹妹最厉害了。”黎连港走上前,打了个招呼:“我是黎家老五,你还记得我吗?”
黎家老五?
姜许有点印象,似乎,比她小来着?
哪门子的妹妹。
“记得记得。”姜许温笑敷衍回应。
她看向姜祁州,後者道:“这里还得玩一会,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用,对面就是商场,我打算逛一会再回去。”
本来没打算弄得这麽麻烦的,可明天要去见苏家的几位,俞晓染那边肯定备了礼物,她也不好真的只是去蹭个饭。
“那我陪姜妹妹一起去——”黎连港的脚才刚刚走了半步,就被俞明礼给拽了回来:“你去做什麽,欠的酒还没喝完就想跑?”
“可姜妹妹……”
“你小子别好赖话听不出来,想做你祁州哥的妹夫,下辈子都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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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雅问内,季惊深垂眉听着面前之人的侃侃而谈。
逸安每年在娱乐行业投资的钱不少,除了押宝带广告位之外,也是为了捧红柒渔旗下的艺人,带来更多的品牌效益。合作剧本的投资,大部分都已经敲定,今天过来,也只是见个面,笼络关系。
“我记得瑶瑶你之前还是学舞蹈的对吧?哎哟,我还看过你的跳舞视频呢,要不,表演一段?”
说话的人是即将要开拍的《晚唐》的制片人张权,年纪四十出头的模样,看着还算彬彬有礼,一晚上却灌了秦知瑶不少酒。
季惊深中途离开接电话再折返回来时,他的手正越过自己的位置,肆无忌惮地探上了秦知瑶的腿。
“张制片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怎麽,当个小小的制片人委屈了,这柒渔董事的位置,张制片人也想坐一坐?”
他清清冷冷地扫向讪笑尴尬的张权,居高临下的视线有几分逼人。最後还是导演闻啓出来打圆场,这事才算是过了。
本以为这番警告已经够用,三巡酒後,那种龌龊的心思又在酒後冒了出来。
“我,我今天身体不适。”秦知瑶委屈地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往季惊深那边靠了一些,又害怕的保持着他们的距离,控制在一个没有肢体接触的分寸:“季董,我给您倒酒。”
“瑶瑶怎麽不给我倒酒啊?等新剧开拍了,咱们可是要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啊。”张权恬不知耻地把自己的酒杯递了过来,见秦知瑶颤了两下,大手更是直接往她肩膀上摸去——
“哒。”
酒杯扣在桌面上,季惊深突然轻笑了一声。在略显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仔细望过去,那双幽深的黑眸没有半点笑意,零星的压迫感逼得张权把剩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他在此之前打听过了,这秦知瑶是勾搭过这位季总几次,可这季总压根就没看上。他们这一行的,女艺人不就是拿来玩弄的吗,他也没做什麽过分的,就是摸了摸腿,这季总不至于自己不要,还不让他——
“闭嘴吧你,老张,你真是喝多了!”闻啓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他就是个小导演,凭自己能力爬上来的话。这张权不一样,背後有势力,平时这种事情,为了不惹祸上身,他也只能装傻充愣。可他也没想到,这张权跟疯了一样,季惊深还在这呢,就敢这麽明目张胆。
“季,季总,他,他就是——”
“我不管张制片人以前是怎麽样的人,未来半年,歪心思都给我忍住。”季惊深停顿了两秒,骨节分明的手在深色的桌布上轻轻敲了两下:“逸安砸钱投资《晚唐》并不是为了做慈善,闹出什麽不好的传闻影响剧宣广告投入的话——”
“我刚回北安,张制片人可能不太了解我。三年前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个亿的损失。没办法,我只好送他进去坐了几年牢。听闻,在进去之前,还折断了腿,终身残疾。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我,我……”张权这会的酒已经彻底醒了,磕巴着:“季总,你听我解释……”
“单已经买过了,我就不久待了。”季惊深起身,视线落在还怔愣着的秦知瑶身上:“不走?”
“哦哦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