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惊深声音依旧平静冷淡,听不出半分端倪:“担心你睡不惯,本想去看看,察觉到屋子里温度太低,就把空调关了。这个天气,还不算太热,吹感冒了会很遭罪。”
“只是关空调?”姜许眼神存疑。
她昨晚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季惊深并不正经。更恰当一点的形容,应该是假正经。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样,实则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梦里还主动吻了她。
触感有些太过真切,姜许不免怀疑,是真的梦,还是那位压根就不是君子的男人趁机对她行了不君子的事。
“那姜小姐觉得我还做了什麽?”季惊深不紧不慢地把问题再次抛了回来。
姜许轻轻蹙眉,颇有几分不甘心:“所以,那麽一个大明艳美人睡在那,毫无防备的。咱们的季总,就只关了个空调?”她叹气,一半认真一半怅然:“我对你就没有吸引力?”
怎麽可能。
他向来对情爱的事情,不甚感兴趣。甚至是最年轻气盛的那几年,反应最大时,他也能生生忍下,从来不做那种亵渎之事。独独在昨晚,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吻,就足够让他破戒。
不是没有吸引力,而是太有吸引力了。
所以季惊深太明白,但凡昨晚再继续下去,他之前信誓旦旦说的原则丶坚持,将会烟消云散。
“姜许,我不趁人之危。”
假的。已经趁人之危过了,虽然只是一个吻,但,也是实打实的做了。
他撒谎了。
“所以,你不否认我对你有吸引力?”姜许只听自己想听的,心情重新好了起来,她一只手拖着腮帮子,笑意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季惊深。
“是。”
姜许愉悦地轻笑出声,想到了季惊深喝醉酒的那个夜晚,她郑重其事:“那我要事先说明一下。我会趁人之危,季惊深,你要注意点,别给我这个机会。”
“这样啊。”
那他,会找个机会的,让姜许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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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後,姜许回了家。
季惊扬也总算是醒了,原本还想赖着,在自家长兄的眼神警告下,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跟着离开。
客厅已经派人打扫过了,浓重的酒味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气中的淡淡柠檬香。姜许今天不用去星好,但是也没闲着,联络着品牌方後面的档期,安排着後续去度假山庄的事。
俞晓染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
“我快疯了,为什麽这个苏见安这麽能聊!”她在那头骂骂咧咧的:“他不是说好的,就是见个面就没有下文了吗,怎麽现在每天从八点开始问候我早安。怎麽的,最近没有实验还是工作不忙了,烦死我了都!”
姜许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最新的几期杂志,随口回她:“你要是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直接说清楚就好了。”
“那,那你帮我说?你不是加了他的微信吗,我这边说的话,多不好。”
姜许都被气笑了:“这事还需要找人代劳?磨磨唧唧的,我有点看不起你。”
“谁,谁墨迹了!”俞晓染骤然拔高了声音:“等会我就去说,我不想谈恋爱,我要搞事业搞男人!”
她气哼哼的,又问:“你能不能快点把季惊深拿下?”
姜许倒是想。
“革命路漫漫,俞晓染同志,你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不管,反正你努力。”俞晓染咬牙,她总不能说圈子里这会都有了他们的赌局吧。她可是下了重注,三个月内必拿下。
有猫腻,不对劲。俞晓染这妮子平时是八卦了些,可也没到这种程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季惊深领着季惊扬刚回到老宅,手机便收到了姜许的消息,是一张群聊天记录。
他们在下赌注。
赌他和姜许之间能不能成。
一个是季家克己复礼的长子,自小备受器重,回国便手握逸安大权,不到半年时间,接连拿下好几个大项目,稳坐高位。
一个是民江的孤女,大伯不疼伯母不爱的,仗着堂哥耀武扬威。没能力继承民江,不务正业半混迹在娱乐圈里。
赌他们不能成的占了大半。
姜许的语音跟着进来。
“目前看,我要是下注,赔率至少翻五倍。对了,还有压小关的,三个月,半年。季惊深,你说我下哪一个比较好?”
很聪明。用这种方式试探。
可季惊深哪里会这麽简单的上当。
一旦回答了,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姜许,他最後是一定会和她在一起的。不然这钱损失了事小,隐晦的承诺没做到可是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