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喻:“……那个姜许到底给你们灌了什麽迷魂汤!”
不!就!是!好!看!了!一!点!点!
性子率真了那麽一点点,又加上笑起来明媚了那麽一点点吗?
她一点都不喜欢!
—
傍晚,姜许回了一趟宁水别墅区。
这算是北安最便宜的一个别墅区了,位置几乎靠在了郊区,往後不远就是公墓。
她顺手从家里拿了点茶叶当做礼物,要不是这次来是有事要问姜广安,她才懒得做这表面功夫。
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吵架,姜延河已经和姜广安争得面红耳赤,姜许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一句:
“说到底你就是没有姜广随有能耐,只会读你的破书看你的破字画。但凡你有点能耐,民江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啪!”
一个清澈响亮的巴掌。
姜许也不急进去了,靠在门口的位置,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父子相残。
姜广安在那个年代算是高材生,本科毕业後进厂,工资也算不错。她爸没什麽文凭,只能靠着摸爬滚打上来,老实,但是是个大老粗。
所以初来北安的那些年,她还被人嘲笑过是暴发户,和这些生来就是少爷千金的格格不入。
说起来,他们家倒也没有什麽争权夺势一说。姜广安虽然眼馋她爸生意有成,但在她爸还活着的时候,也就是本本分分做个经理。後来她爸去世,她还没成年,这姜广安才接管民江。
这些年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她今天匆匆过来,也是因为听到了消息。民江的産品,偷工减料,有人因此住院,直接举报到了上头。
姜许当年没争,一是因为她在经商方面确实没天赋,二是她的志向不在此。姜广安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哪怕是破産,这民江,该有的质量,和承诺,一个都不会少给顾客。
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眼看里面吵得差不多了,姜许才敲了敲敞开的大门:“大伯。”
姜广安朝门口看去,平复好心情,赶忙迎上去:“小许回来了啊,才两个月不见怎麽又瘦了?和季家那位的进展怎麽样了,我一瞧就觉得你们般配得很,以後绝对是百年好合。”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姜延河不屑地看着自己的爸一副狗腿的样子:“还进展呢?真当人家季惊深没见过女人?就她这样的,十里外都能闻到香水味的庸脂俗粉,看得上才怪。”
姜许扫他一眼:“难得你在家。哦,我忘了,你在公司刚闹出事,那方面又不行了,这不在家还能去哪。”
“姜许,你!”
“行了,姜延河你给我滚出去!”姜广安发了话。
大厅里总算是安静下来,姜许直接开门见山:“网上关于民江的事,大伯能给我个解释吗?”
“那都是传言,哪能信啊。估计是穷疯了想要讹钱,小许你就别操心这事了,公司有我在,我会处理好的。”姜广安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带了过去,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许你可别听外面说的,大伯就觉得你和季家那位合适得很。只是,人家家世是比我们民江高了不少,不过没关系,祁州的锐安近几年发展不错,你靠着这层关系,倒也能配得上。”
姜许面无表情地听着,等他念叨结束,她很快起身。
“小许吃个饭再走吧。”姜广安提出挽留。
“不了。”姜许说:“大伯,您答应过我的,民江宁可破産,也不做对不起消费者的事。您应该没忘吧?”
“没,没忘。”
“那就好。”
次日,姜许在下午去了中心商城。前几天订的手表刚好到货,她也顺便去逛逛。
让导购员把东西拿出来,姜许看了眼,拍照给季惊深发了过去。
季惊深此时正在苏家老宅,下着上次没有专心的棋局。手机振动,熟悉的红色头像弹了出来,他落下一子,拿起手机。
是一只手表的照片。
银边的设计,表盘是深蓝色的,低调之中又透着几分贵气。
【能入得了季总的眼吗?】
季惊深回复:【眼光很不错。】
【花了很多钱。】
季惊深从善而流:【我给你报销。】
“咳咳咳!”苏老爷子不满意地咳嗽了一声。
季惊深不得已把目光从手机中移开。他最近忙,不常过来,这棋局拖到现在,才下了一半,他却又走神了。
再次执起一子,刚刚暗下去的手机因弹出新消息而再次亮了起来。
【不要报销。】
【要你,允许我趁人之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