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用完了。不喜欢?”
“喜欢。”姜许乐呵呵地笑:“季惊深。”
“什麽?”
“我有一点点爱你。”
季惊深的黑眸幽深,半晌,唇角荡起一丝很浅的弧度:“那我继续努力。”
“让你爱我多一点。”
-
元旦的前一夜,姜许和季惊深睡了个懒觉。
昨晚折腾太过,她也是听信了江小满和俞晓染这两货出的馊主意。什麽微醺之後的感觉更好。
结果她喝了个半醉,季惊深才是真正的微醺。折腾起来根本就没度,在小客厅里就开始了。两米多的沙发刚刚好够折腾,上百万的地毯被雨水打湿,毁得彻底。
最後又被抱着进了浴室里,里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多加了一个软榻,正好足够姜许躺卧在上面。
“酒没喝够。”她记得季惊深这麽说,然後去寻找他所谓的甘露。
到最後,姜许都已经呜咽地哭出声,季惊深才肯放过。
整装齐发地上车去园区後,姜许还是困顿。车里备好了咖啡,季惊深坐在主驾驶位。
今日是私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乌云密布,北安已经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冬季下雨,天气愈发地刺冷,冻得姜许差点临时想要放鸽子。
烟花秀连放三天,初场姜许并不着急看。定的酒店在园区内,视野正正好,往下看去。夜色如墨一般,却被这片园区的璀璨的灯光照得仿佛亮如白昼,成千上万盏灯将每一座建筑的棱廓都清晰勾勒。
在一声天空炸开的巨响之後,黑夜划开了色彩。
姜许站定在落地窗前,屋内温暖,她只着了件单薄的丝绸睡衣。长发慵懒地垂着,还有几缕恼人地贴在侧脸。季惊深拿了杯酒站在她身侧,微微俯身,替她挽过碎发。
“怎麽想着来看烟花了?”
“就是想看了。”
姜许笑笑,手指搭在窗户上,朝着烟花的方向指去:“好看吗,季惊深?”
男人缓缓擡眸。
外头是极致丶绚烂的烟火。
直直地映入他的眸中。
当年的“以後”,隔了那麽久,在这一刻实现。
季惊深侧目望过去。
外面的霓虹灯光在姜许脸上扫过,她的眼眸很明亮,生动得招人喜欢。
在归国前,他曾经久违地再次见到了他的心理医生。如他所愿的,没有一丝错处。只是临走前,他被问了一个问题。
“季,这些年,你有过遗憾吗?或者,执念。”
遗憾吗?
季惊深觉得是没有的。
没看过的烟花,无人知道的喜好……这些对他而言,都不能称之为遗憾。
八岁的小孩子会因此闹情绪,可是年近三十的他,不会幼稚地把这些事情称之为遗憾。
可是後来。
不曾做过的事,成为了圆满。
他没有遗憾。
只是心底有了个执念。
这一夜睡得极好。
姜许还怕着自己认床,家里用了十几年的阿贝贝都带来了。结果半夜不知道踹去哪了,只是在这冬夜里,下意识地缩向了身侧的热源。
初醒不过是八点多,昨晚烟花看得晚,窗帘没关好,一半只有白色的纱幔,瞧不清人,倒也遮不住光。
姜许就是被亮光刺醒。
睡得有些迷糊了,惺忪地睁开眼。
身後季惊深将她环得很紧。
“醒了?”
“没有,再赖会。”她缩得更厉害。
身後传来一声低笑,良久,她听到季惊深说:“姜许,今天出太阳了。”
姜许朝落地窗看去。
乌云密布了许久的北安难得地放了晴。
云雾散开,此後便是阳光无限,温暖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