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那晚交谈之後我就搬出了琴酒的安全屋。
之前因为跟着琴酒天天早出晚归实在太累,琴酒的安全屋离我家又太远,我懒得再走一大段路回家,而让琴酒送我又对工藤宅及其附近的人极其不友好。
我已经连续两天看见柯南对着夜里送我的保时捷356A瞳孔地震了,琴酒也曾冷笑着从车里找出数个用口香糖黏着的窃听器,然後一把捏碎。
挺好的,至少这次没有茶色头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这次灰原哀没有像原着一样出现,但没有“啊~雪梨”的感慨真的让人身心愉悦。
如果琴酒在我面前用这麽一副酷哥脸对着一根头发说这麽荡漾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恶心上前去揍他的。
冲矢昴先生有事没事就端着土豆炖牛腩咖喱蛋包饭等各种料理以饭菜做多了尝试新菜品想请人品尝为借口来我家逛一圈,说点有的没的,试探一堆後再离开——天知道我跟着琴酒跑一天下来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应付这个心眼一堆的眯眯眼。
而且谁在半夜三更做饭啊!是吃夜宵吗?东都大学的研究生做实验已经这麽辛苦了吗要天天熬夜?赤井秀一你是仗着有假发即使掉发也看不出来所以随便造吗?
你别再仗着一张帅脸搁这装嫩了!你已经33了!要开始注意保养了——你也不想因为年老色衰而被更年轻的新人所代替吧?
那就别再在深更半夜来我家烦我了啊!
我累了一天只想瘫在床上睡觉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转手又在桌下摸到了窃听器。
我已经没脾气了。
如果说前面两个炸毛我还可以理解,也愿意去掩护——这俩人的身份哪一个暴露後果都不堪设想,直接能给剧情来个大劈叉,也就违反了我和主神低调发育的初衷。
但波本你搁这掺和什麽啊!我和琴酒的事,跟你有什麽关系?别说他送我回来,哪怕我夜不归寝了也没你的事!
波本左手端着招牌三明治,右手拿着生椰拿铁,弯着的手臂上还搭着一块雪白的毛巾,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我面前,一字一顿地说:“这位客人,您那位总是深夜送您回来的客人已经对我的任务造成了很大影响呢,能让他回避一下,不要插手我的任务吗?”
我伸手去够我的早餐,被他灵活地躲开——三明治和生椰拿铁还完好无损。
为了保住我今天的早餐和日後的无数顿早餐午餐晚餐,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住进了琴酒的安全屋——反正他家客卧够多。
出乎意料地,琴酒并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
他只是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我拖着自己的东西走进他的安全屋。
就像现在,他也是一脸平静地靠在门边,看着我拖着东西走出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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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
我往床上一趴,发出了我好累的抱怨。
听完我的抱怨後,主神慢悠悠地现出了祂常用的实体——那个白色光球。
我戳了戳祂。
有点软。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任务,问祂:“波本已经把那个U盘交上去了吗?”
主神说:“是的。”
我又问:“里面有我的资料——没有关系吗?”
主神含糊了一句什麽,随後说:“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我说:“好。”
然後我真的就不问了,躺在床上补起了我这段日子缺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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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回波本打开U盘的那一刻。
波本先是因为那张极度肖似鹤辞的脸吃了一惊,但随後他就看到了旁边所标注的姓名——其实比起姓名,他更像是编号一类的东西:X-01-002。
下面括号里标注着“曾为行动组组长,获得代号白兰地”的字样。
再往後,就是时间跨度长达近十年的实验数据和考核情况。黑底白字,一张薄薄的纸,寥寥几句话,就勾勒出一个人的生平——很明显,这是之前那位白兰地的资料。
而最底下的一句话是:2007年,位处长野县的XX研究所爆炸,白兰地确认死亡。
降谷零看着“长野县”的地名,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他还记得他和诸伏景光打的最後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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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听说苏格兰所处的研究所爆炸,但一切情况保密,他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也联系不上在组织内代号为苏格兰的诸伏景光。
在他几乎快疯了的时候,诸伏景光给他打了最後一通电话,是报平安也是告别:“zero,很抱歉,留你一个人在组织里——我要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别担心,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的……别来找我,隐藏身份销声匿迹是我和白兰地做的交易内容之一……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对,是他救了我。”
诸伏景光似乎尽力想使语调显得轻松一些:“其实真要算的话他一共救了我两次,我却只用交易一次……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哪怕现在他人不在了,我也要好好遵守约定,不然可就真丢了公安警察的脸了……你说是吧,zero。”
降谷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既是为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是为诸伏景光声音中藏不住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