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同他们打架了。”谢止醉说话声音闷闷的,还是没松开手。
宁恨水:?
又关这什麽事?
“赶紧给我松开,不然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黑暗了。”
谢止醉:“……”
翌日,宁恨水睡醒,正要溜达到树底下晒太阳,就发现躺椅旁的小几上,多了一碗盖着的东西。
掀开一看,嚯,是一碗清淡小粥。
粥上还撒着把葱花,里面窝了颗水煮鸡蛋,卖相极佳。
宁恨水一顿,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又重新低头看向小几上的粥。
乌鸦在他肩上,疑惑:“天上不会掉馅饼,是因为会掉粥吗?”
宁恨水高深摇头:“不,是因为谢止醉想毒死我。”
于是谢止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那碗原封不动的粥,还有躺椅上笑眯眯的宁恨水。
攥紧手,他板着脸一声不吭地回了屋,只是脚步声格外的大。
接下来的每一日,躺椅旁的小几上都轮着换不一样的吃食,只是宁恨水通通没有动过。
都进乌鸦肚子里了,“这小子,每天夜里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屋里的灯很晚才熄。”
他嘴里还叼着颗鸟蛋,仰头咽下後,才道:“吃的里面也没毒,奇奇怪怪的。”
宁恨水阖着眼晒太阳,没接话。
夜里不知究竟在做什麽的谢止醉,下学一回来就不经意地往小几上看,见小几上的吃食空了,才又不经意地收起视线回了侧屋。
看着谢止醉背着个大包的背影,乌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嘿嘿笑了两声。
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东西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几度寒来暑往,这只乌鸦就这麽长了一身肥膘,肉眼看着活生生宽了一圈。
又肥又宽的丑鸦,毫不知情的谢止醉对此满眼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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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老树下。
日头正盛,闷热的风扑在人身上,简直要将人烤熟。
李叔一只手扯着领口,另一只手里抓着顶草帽给自己扑风,嘴里嘟囔着今日这工钱怎麽结得这麽慢,这帮子周扒皮!
闲来无事,他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少年,这少年今日同他们一块去了码头搬货。
看着年纪还小,干起活来比那些个熟工还利索。
村里人闲谈来来回回都是差不多的话题:
“今年多大了?怎麽这麽早就出来干活了,家里有弟弟妹妹?”
这少年虽还有些稚嫩,但五官俊俏,长发以蓝色缎带高束起,身形修长,同样穿着简单的布衣,在人群里却顶顶显目。
“十六,没有。”
谢止醉刚答完,发工钱的周扒皮剔着牙就来了,他不再多谈,长腿一迈,轻轻松松越过衆人,头一个就领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