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想来也不是什麽普通存在,是以宁恨水毫无负罪感。
他拎起桌上的茶壶,空的。
眼下想也知道问不出什麽,宁恨水放下茶壶,支起下巴,扫了眼这屋子。
家徒四壁,根本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墙上挂了一盏烧得噼啪作响的火烛,却丝毫不减阴凉。
唯一正直的叶我来已经坐到了老头的旁边,浑身散发着正气凛然的气息,大有一种“同甘共苦”的意思。
宁恨水向来不太理解名门正派,说实话,要不是叶我来在这里,他早速战速决了。
几人这麽一僵持,起码僵持了几炷香。
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宁恨水的耐心也差不多被磨完了,捏着一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石块。
这石块坚硬且硌手,在指尖上碾动着。
不多时,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他指尖弹出!
毫无所觉的叶我来“啪嗒”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宁恨水这才弯起唇,好整以暇地看向地上的老头,这人脸上的神色在叶我来倒下後变得极其好看。
五颜六色的呢。
“你,且细细说与我听,”宁恨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手臂抵在椅子的扶手上,“这里所有的事。”
老头青着脸,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俺说了,俺什麽都不知道!”
大概是被这几人气得冒火,这老头说话也毫无顾忌:“来了这里,就别想出去,没有人能走得出这雾,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走不出去!”
一时半会儿,屋里没人接他这话。
谢止醉抱着胳膊,踱到宁恨水身旁,似有似无地低眉看他,只能看到小半张白皙的侧脸。
见宁恨水脑袋动了动,像是要偏头看来,“唰”地一下就把头拧开了。
宁恨水:?
这头整天拧来拧去,别哪天给拧掉了。
“。。。。。。我不娶媳妇。”谢止醉突然道。
宁恨水:?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再说了,娶不娶媳妇关他什麽事?
宁恨水懒得琢磨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麽,随口糊弄了两句:“嗯嗯你开心就好。”
谢止醉声音闷闷的,“。。。。。。哦。”
地上坐着的老头见两人不应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没好气地踹了一脚昏迷的叶我来。
差点没把宁恨水看笑,“这雾是什麽时候起的?”
老头没吭声就要往里屋里走,没成想刚走出去两步,脖颈忽地一痛,渐渐的,再也动不了了。
宁恨水指尖上又碾着颗不知从哪来的石块,“我问你,你就答。”
尖锐的触感扎着,他一下一下地碾着,石块微微陷入指尖的皮肉。
良久。
老头叹了口气,“造孽,真是造孽。”
嚯。
看来这里头的故事还挺多,宁恨水侧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但我没什麽可说的。”老头接着道。
宁恨水:“……”
竟然敢耍他宁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