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担忧究竟出不出得去的事吗!
晃了晃自己的袖子,宁恨水看着谢止醉的手,幽幽道:“松手。”
谢止醉置若罔闻:“阵眼怎麽找?”
“我叫你松手。”
“好怪的月。”
“。。。。。。”
默然片刻,宁恨水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雾太浓了,看不清路?”
雾确实浓,但眼下走的这条道,分明没有浓雾遮挡。
谢止醉半信半疑,勉强地点了点头。
只是不过片刻,他的两只手里被各塞了一张火符,明亮的火光跃动着,映出他麻木的脸。
宁恨水笑眯眯地往前走。
谢止醉:“。。。。。。”
走了不知多久,小道两边的雾越来越浓,几乎凝成实质。
前头的红月依旧遥不可及。
直到忽然间,“嗒”的一声脆响突然从西侧传来,如同玉器相击。
宁恨水顿住脚,循声望去。
霎时,只见浓雾竟如幕布般向两侧分开!
不远处,有人。
借着红色的月光,能看到这些人围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圆桌旁,身上穿的是白袍,就连头上也盖着白纱。
白纱遮挡着,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个轮廓。
他们低垂着头,手里似乎握着什麽,正有规律地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
肃穆而瘆人的气氛如有实质般压来。
宁恨水蹙眉,擡脚,刚走出两步,就见一道身影拐到了他的面前。
谢止醉手里举着火符,臭着脸问:“干什麽去?”
这不问的废话。
宁恨水斜睨他一眼,“让开。”
谢止醉纹丝不动。
宁恨水差点没气笑。
他正要说话,却忽然顿住,那群白袍人不知何时已经齐齐擡头,“望”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虽然看不见面容,但宁恨水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视线穿透白纱,如附骨之疽般黏在身上。
挑了挑眉,他道:“谢止醉,回头。”
谢止醉自然能感受到身後如刀扎般的视线,他僵着脸,偏过头去看。
也就是这时,有一白袍人缓缓擡起手,揭开了头纱——
头纱下本该是脸的位置,竟是片平滑的皮肤!
惨白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道裂开的细缝,正诡异地蠕动着。
谢止醉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麽邪物?”
“无面傀。”宁恨水道。
他话音未落,这些白袍人同时起身,往雾里走去。
宁恨水目光越过谢止醉肩头,盯着他们的去处,“他们在引路。”
不多时,浓雾再次分开,露出一座祠堂。
破败的门楣上挂着褪色的红绸,两侧白灯笼幽幽亮着,照出牌匾上三个斑驳的大字:真佛祠。
白袍人已然站在祠堂台阶上,齐齐做出“请”的手势。他们脸上的裂缝张开,发出沙哑的叠声:
“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