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来了一生得秀美的锦衣少女,上了飞舟坐定後,见盛乐陵缩在角落里又翻了个白眼。
“胆子比针眼小。”
“。。。。。。你再说一遍!姜颂!”
两人顿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张献默了默,挪着位置,坐得离这两人远些,才缓慢地从锦囊里掏出一本书,紧接着开始哗啦啦地翻。
谢止醉更干脆,熟练地自脚下升起屏蔽法阵,顺手将张献也笼罩住。
这头两人沉默无言,那头两人吵得如火如荼。
直到飞舟平稳升起,一路朝着太华国的开元镇而去。
这是谢止醉自入了不周山後,第一次正儿八经下山历练。
他从前下山,常往自称江湖百晓生的叶齐光那里跑,多是去查探消息。
只是无论如何查,最终什麽也查不到。
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离开,就连通讯玉牌上的联系也被删得一干二净。
宁恨水就像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般。
而他只剩下一鸟一狗,还有一枚留影石。
“下雨了。”隔壁的张献忽然小声道了一句。
顿了顿,谢止醉回过神来,又捏了个诀,将雨声隔绝在外。
这会儿姜颂和盛乐陵也吵完架了,一个趴在飞舟的边沿上往外看着底下的风光,一个紧闭双眼缩在角落里。
闲来无事,姜颂索性摊开了任务卷轴,仔细看过才道:“开元镇的失踪案,据先前传回来的消息所说,这些姑娘在失踪前都去求过姻缘。”
“在哪里求的?”谢止醉问。
“我看看。。。。。。一座祠庙?”姜颂蹙眉,“这祠庙叫真佛祠。”
谢止醉闻言一顿,正要说话,角落里的盛乐陵猛地站了起来。
“呕——!”
几人:“。。。。。。”
姜颂捏着鼻子,满脸嫌恶:“方才也不见你吐啊,不如我们再吵一架。”
盛乐陵:“。。。。。。呕——!!”
几人:“。。。。。。”
好在太华国的开元镇不算远,时隔两日便平稳地在镇外落了地。
今日还在下着小雨,细线般的雨珠“唰唰”地砸在地面上。
姜颂大手一挥,带着几人往镇上最贵的客栈走。
一行人都施了避雨诀,唯有谢止醉不知从哪里取出把伞,独自执着伞落在几人後头。
直到路过一个路口。
前路有人打马纵街,百姓们纷纷避让,这条道上一时有些滞塞。
停住脚,谢止醉随意地往对面的长街看过去,目光忽然一顿。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有一个人坐在木制轮椅上。
随意披散着的墨发丶水色的长袍,就这麽停在人群之中,只是背对着他。
那人的胳膊抵在轮椅扶手上,支着下巴,衣袖垂落,露出来细细的手腕,皮肤如白玉般。
简直与周遭格格不入。
谢止醉的呼吸停了一瞬。
很快,脚步一拐,正要往对面的长街去。
只是忽然有一女子执着把油纸伞出现,停在那人身边,她弯下腰,似乎和轮椅上的人说了什麽,便浅浅地笑了起来。
这条道的人却在这时终于涌动起来了。
盛乐陵见他望着对面的长街出神,便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路通了,还不走?要本少爷请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