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醉停在门外。
看着那扇早已合上了的门,他握着令牌的指尖蜷了蜷。
是他冲动了。
轮椅上这男人怎麽可能会是宁恨水。
如若真是宁恨水,又怎麽可能应下明日和他们一同去调查真佛祠。
门外的人兀自惘然。
门内的人已然掏出话本。
宁恨水窝在床上,一目十行地往下读。
究竟如何才能扼杀年轻男女的爱情萌芽!他咬牙切齿地想。
直到光溜溜忽然跳出来,一屁股坐在平摊开的话本上,球体一闪一闪的。
一人一球僵持片刻。
宁恨水:“你有事?”
光溜溜的球体停止了闪烁,看着眼前这人,小声问道:“宿主不恨他吗?”
这个“他”,一人一球自是心知肚明。
宁恨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
“我平等地恨每一个人,更何况我站在大地之上就是一根给世界的中指。”
光溜溜的球体又开始一闪一闪,语气里莫名庆幸:“还好我是一颗球。”
宁恨水嘴角一抽,把这颗球从话本上掸开,垂下眸,眼神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光溜溜便摇摇晃晃地落在了这人的肩头上,和他一起看着话本。
久久,却再没了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
默然半晌,直到宁恨水忽然道:“我似乎察觉不到了。”
爱淡,恨也淡。
他说不明白那种感受,只是莫名的,不知从何时开始,爱恨于他,都太过浓烈丶也太过沉重了。
以至于让人难以承受。
或许是老了。宁恨水想。
光溜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那,杀几个人放松一下?”
宁恨水:“。。。。。。”
不愧是反派逆袭系统。
他合上话本,塞进枕下,指尖一点将烛火灭了。
房中顿时大暗。
直到翌日清早,远远的,有鸡鸣声响起:
“咯咯咯——!”
热热闹闹的大堂里,一行人围着张圆桌吃早点。
“昨夜那个轮椅男不是要同我们一道,”盛乐陵嘴里咬着包子,含糊不清道,“怎麽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