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宣毫不在意全塘的威胁,连眼皮都没擡一下。
“我只要生魂剑,至于你所说的那些,跟我没关系。但若是时间到了,你们的生魂剑交不上来,那就屠派。”
“影鸮,送客。”
阴影中滑出一道身影。
影鸮裹在一身毫无光泽的黑衣里,面巾严实地遮住面孔,只馀一双眼睛。
那双眼映不出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漠然。
“请。”一个冷硬的单音从他口中吐出。
全塘挣开他的手,急忙朝陆承宣爬去,“三公子,还有,我还有一事要禀告!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陆承宣转了转他那双磨得发旧,刻满刀痕的护腕,“三息。”
九玄宗是全塘唯一的翻身机会。
他想也不想地,把夜泉宗最核心的秘密,冰泉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三公子,冰泉花古籍都有记载的。若是您拿到了,武艺必定更加精进,若是您献给陆宗主,陆宗主定会对您刮目相看,能取代少宗主也尚未可知啊。”
陆承宣终于有了点反应,那双无情的眼睛似乎掀了点波澜。
“冰泉花?”
“是,”全塘咬了咬牙,“就在夜泉宗的铸剑台下。”
“若是三公子能助我夺回宗主之位,全塘愿为三公子指路。”
“我不需要你。”陆承宣连眼光都没有给全塘,朝一旁吩咐着,“影鸮。”
身形精悍的男人无声点头。
“探。”
夜色深重,阵阵惊鸣。
夜泉宗铸剑台上,蔺怀钦翻看着谢引瑜递上的册子,看得很仔细。
册子里详细记录了这几年尝试铸造生魂剑的所有时间点。
谢引瑜很用心,把那些没试过的日子和时间段,都单独标了出来。
蔺怀钦看了一会儿,手指不紧不慢地点在册子上几个空着的日期。
“按你的记录,”他语气平静,“每个月这五天都没试过铸剑,今天正好是其中一天,我们不妨试试。”
“是。”谢引瑜问,“主上想怎麽试?”
蔺怀钦的目光落在沿着岩浆边缘仔细探查的影六和影七身上。
池边热气蒸腾,扭曲了视线。
影七满头大汗,不耐烦地把汗湿的头发往後拢,一边用空着的手四处敲打岩壁,试图找到暗门或裂缝。
影六在一旁,仔细地触摸每一块可能的机关,却始终一无所获。
蔺怀钦碾着脚下炽热的碎石,问:“之前接的那笔生魂剑,完成了吗?”
“没有,”谢引瑜声音微滞,带着一丝紧绷,“主上的意思是…?”
蔺怀钦微微点头,转向一直在他身後戒备的影九,“小九,帮我去抓几只老鼠过来,蛇也可以。”
影九不明所以,但依旧飞身而去。
谢引瑜的声音难掩惊讶,“主上是想要用这些来代替人?”
“生魂剑的核心,不就是活物吗?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可以是生魂。”
蔺怀钦语气稍扬,“就当做是除四害了。”
影九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简易的笼子,里面装着几只惊慌乱窜的老鼠。
“扔下去。”
蔺怀钦指了指翻滚的岩浆中心,几名赤着上身的铸剑师站在池子边,敲打着通红的剑坯,发出阵阵怒吼。
影九随手抓起一只老鼠,用力往下扔去。
那老鼠在空中吱吱乱叫,四肢乱蹬。